行动不是很灵活的腿脚急切地走上前去“张郎,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走着去西南,不要说是一个正常人走到那边都得脱下一层皮,就说她这个腿脚不是很灵便的跛子,可能都不用走到半路,就得因为脚程太慢,而被鞭子活活抽死。
她不行的,她根本坚持不下来。
“你帮我,帮帮我啊,我不想去西南的。”
张元良淡淡地看着她,声音清冷,不为所动“很抱歉,这次我帮不了。”
越是在顶立门户的过程中,他越是发现曾经的天真与无知。
他们张家本来就是贫寒起家,当初张父倒台时,但凡有一个岳家能够拉拔一把,他们恐怕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若是怀倩柔一开始没有故意与他偶遇,算计于他,他们张家可能也不会沦落至此。
当初瑾郡王在发迹之前,不过孤儿寡母,未有爵位,一届白身,还身体孱弱,沈家也没有升起过毁坏婚约的念头。
那么轮到他,就将更加不能。
不得不说,几年前被问及曾经与沈家退婚,他后不后悔,他说不后悔。
但是几年后再问,他却是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女人
真的是不值得
不值得
在张元良这般的拒绝之下,怀倩柔到底是无法,最后还是跟着发配的队伍一起,被流放走向西南。
只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再加上她的腿脚太过不灵便。
路上根本没有坚持多远,便被一个过路的富商给买走,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到京城。
张元良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怔怔地坐在书房中良久。
许久,他提起毛笔,缓缓在纸张上写下三个字“勤愤悔”
之后数年,张元良奋发图强,终于得进一甲,由于名声的缘故,他带着爹娘等一大家子去了外地任职,多年都没有再回京城。
十数年后,张元良回京述职,偶然见到一位温婉的妇人带着两位小儿在布匹店内挑选布料。
那位妇人笑容温婉,气质柔和,一如现在的大家闺秀那般,温柔似水,却美得没有攻击性。
在她身边的小儿女调皮可爱,却在看向她时,眼底有些明显的濡慕与欣喜,可见她们间感情的深厚。
就在这时,一位骑着马的清冷男子从街道尽头而来,待路过店铺时,他动作利落地跳下骏马,向着店铺内的妇人开口“夫人。”
妇人惊喜回头,向他摆了摆手“启璋,你快来看看这边的布料。”
男子面上表情依旧很少,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但脚下却已听话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妇人手中的布料开口“怎么又是给我买,多给自己买点,多做些衣裳。”
沈云婉嗔他一眼“怎么,你嫌弃我做的衣裳不好看”
封启璋动作一顿,而后马上开口“当然不是,如果是夫人做的,那当然是最好看的,只是我怕你累着。”
沈云婉再次低头,有些不是很高兴地别过身去。
封启璋有些无措地摆弄了下面前的布料,而后突然从袖间取出一枚发簪,直接插到了沈云婉的发髻上。
沈云婉察觉到头上的重量,有些诧异地抬手,待摸到头上的发簪,转头看他“你又来这一招。”
明明是他自己说话噎人,办事也噎人,却偏偏哄人时分外娴熟。
封启璋见她面色柔和,眉眼也不由舒展“不管怎样,有用就行。”
听他这样说,沈云婉的心情也愉悦起来,她随手点了几匹面前的布料,让店家送到府上,便与封启璋一起转身,向不远处停靠的马车走去。
边走她边说着今天上午的见闻,封启璋眼睫微垂,不时地侧头看她,听得非常耐心。
就在两人已经走出店铺一段距离后,封启璋突然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向那布匹店铺对面的茶寮二楼。
二楼半开的窗口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他原本似正在发呆,发现他突然回头后,便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步入隔间内,不再露面。
封启璋眸光闪了闪,一转头,直接伸手将旁边正兴奋着的夫人给揽住了腰。
沈云婉面色一红,回头看他“大庭广众下的,你在做什么啊。”
封启璋继续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松“你是我夫人。”
沈云婉
这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此时,茶寮的二楼包间中,张元良看着面前茶盏中晃动着的自己残影,用食指点出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三个字。
张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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