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海无所谓摆手“可。”
闻胤瑾勾起唇角, 目光轻移,落至一旁的沈弛身上“那便驰哥儿,咱们来比第二轮。”
沈弛目光微动,斯文拱手“是我之幸。”
礼部尚书卢家。
卢大夫人看着床榻上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儿, 不时地用手碰碰她的手腕, 脖颈, 确认她一切安好。
碰着碰着, 她的眼泪又没忍住流了下来。
“这丫头,那当时的被绑架的那点子药性不是早就解完了吗怎么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小小年纪一丫头,心里哪里存的那么多的郁结事儿,这是真想掏空娘的心窝子。”
在她身后的婆子忙出声劝慰“夫人,您别伤心,老奴看小姐已经在尽力调整心态, 只是也需给她一些时间。”
“再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姐连那般危险的绑架都度过去了,还能挺不过这小小的郁结”
不提绑架还好, 一提起, 卢大夫人又是悲从中来。
卢家是文人世家。
家中的男子一向迂腐,讲究忠君爱国,讲究条条框框。原先不知绑架因由时,她还愤怒, 但知晓她们的所图后, 她一身冷汗都流了下来。
如果女儿当时真被绑走, 那最后即便她们以女儿的性命要挟, 公爹也绝不会松口, 拿出那份堪舆图的副本。
在他们的这种坚决态度下,失去了价值的女儿,又焉能留下命来
最后的下场,她是想也不敢想。
想想之前听闻的,沈家的那位沈弢当时拼了命的将女儿从歹人怀中揪出,卢大夫人眸光闪了闪,将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挥退,小心地凑上前低语“乖女,那位弢哥儿你若是当真喜欢,娘定会为你想办法。”
三劫之中,两劫都与沈府的那位庶子有关,让她很难不怀疑,那剩下最后一劫的生机指不定也能在沈弢身上。
只是她可以为了女儿的性命,不介意沈弢的庶子身份,夫君和公爹却定是介意的。
这般承诺,讲真也是真不好实现。
卢大夫人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攥着女儿手,怔怔地发起呆来。
然而,今日她这呆却没有发多长时间,就被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禀夫人,府外来人,说是瑾郡王府的府医,应人所托,来给姑娘看病。”
卢大夫人怔了一下,慢半拍反应道“应人所托应谁所托”
她们与瑾郡王府并无交集。
话音刚落,她便立刻反应过来,瑾郡王的未婚妻便是沈府的姑小姐,既说是应人所托,该不会是
她当即起身,接过下人递来的拜帖,见到上面确认无误的瑾郡王府印记时,心口砰砰地跳得厉害。
她忙帮女儿放下罗账,开口“快,请大夫进府。”
“是,夫人。”
很快,瑾郡王府的府医便被下人引进房内,一番行礼问安后,卢大夫人便开口“今日劳烦大夫跑这一趟,还望大夫给小女看看。”
关于卢静姝的身体状况,他们卢府早就请太医看过,只是说受到惊吓,心有郁结,除此之外没有更多。
但是卢大夫人却直觉这答案不准。
她女儿虽说长得纤弱,但心性一向坚韧得很,又怎会被轻易被压垮
府医轻轻颔首,将丝帕搭在罗账探出的皓腕,搭上指尖把脉。
原本,他的眉梢只是例行微拧,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卢大夫人却注意到,他的眉间的褶皱越拧越深。
卢大夫人不安道“大夫,您看我儿这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府医又多换了个位置切过脉象后,方将指间收回“确实有些发现,不知夫人可否屏退闲杂人等,老夫与您细细道来。”
卢大夫人自然无有不应。
待身边人全部退下,卢大夫人身边只剩下一位她的心腹婆子,府医方道“令嫒之前受到有惊吓,心有郁结,这两方面已经服过药物,按理说,病情应在控制之中,不应昏睡如此长的时间。”
卢大夫人连连颔首,心下却有些失望。
这些已经听过数遍,都已听腻了。
“故而方才老夫又多切脉了一段时间,感应过后发现,令嫒的心脉活跃,气息却相当平缓。老夫大胆猜测,令嫒应该在这段时间,还另外服用过其他药物。”
“下药之人似乎为了不让人发现太过痕迹,只是让她昏睡,无心饭食,以此来伤及她的脾胃,毁掉她的身体,如此长此以往,这位小姐恐将会在睡梦中安详而去,还望夫人能够彻查令嫒身边人。”
卢大夫人
府医间她诧异怔愣,也不管她信与不信,随意站起“既病已看完,那老夫便就此告辞。”
卢大夫人连忙醒神,让身后的婆子递上荷包“今日天气炎热,劳烦大夫多跑一趟。”
于府医也未与她客气,直接将荷包收入袖袋,在临行前,想了想,又出言补充“老夫人可以调查看看,小姐身边服侍的人,如果没有人给她喂过汤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