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崴当即闭嘴, 端起旁边的凉茶,又一口口往嘴里灌。
有凉风从窗外吹入,伴随着一阵阵夏日里的草木香气, 吹得他头皮一阵凉爽。
沈崴掏出帕子又擦了擦额上的汗,心中感慨这头发少,在夏季也就这一点好处了。
头皮能吹到风, 降温降得快。
詹鹏小跑进屋后, 先给书房中的三位主子行了一个礼,而后道“老太爷,瑾郡王府来人。”
“哦”沈钟海的眉梢不由自主动了动,“可说是有何事”
“说是来送拜帖, 顺便还有点事,想要与老太爷当面转达。”
沈钟海眉梢动了动,心中莫名有些猜测,但最后还是开口道“将人请进来。”
这次来沈府为闻胤瑾来送请帖的, 是松海。
待行礼问安后,松海从怀中取出那张金丝寒梅拜帖, 递给沈钟海身边的詹鹰, 恭敬道“听闻今日将军休沐,我家郡王原不想打扰, 但想想今日难得能够凑得齐人,便想问问,之前敲定的掰腕, 何时能够开始”
听得这话,沈钟海就要拒绝。
掰什么腕子, 他小女儿乖巧懂事, 还想在家多留几年。
结果他将手中这拜帖随意一翻, 即将出口的话就被噎在了嘴边。
半晌,沈钟海艰难地吐出一句“你家郡王最近这是锻炼身体了这般着急。”
松海恭敬颔首“确实略有锻炼,不仅有炼体,还有掰腕。”
沈钟海
他缓缓点了点头,半晌他又低头瞅了手中的帖子一眼,将帖子往桌子上一拍“那便待我去问问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现在有没有在府里,待会儿再与你回帖,麻烦你到外面先等候一下。”
“不敢道麻烦。”松海麻利地与沈钟海行了一礼,便行至书房外的凉亭中等待。
很快,沈钟海身后的詹鹄便小跑着离开书房,去查看府中几位少爷的去向。
沈崴与沈峦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驰哥儿几个今日都在府里,父亲能不知道
就这还特意派人出去询问,恐怕就是例行派人走一下,给郡王府的人做一下戏,再寻个理由婉拒了这次的掰腕罢了。
沈崴与沈峦自认为想得明白,于是两人也没担心,只是一边品茶,一边等待。
没一会儿,詹鹄便从外面带着一头细汗小跑进来,与沈钟海行完礼后道“老太爷,几位少爷都在府上,您看”
詹鹄以为沈钟海派他跑这一趟,不过是走一趟形式。
事实是事实,说辞是说辞。
具体怎样个说法,还要看沈钟海指示。
却不想,沈钟海在略一思忖后,直接拍板“那便掰,你却门外和那小子说,就今天下午。若瑾郡王不能过来,明儿个就有人要去书院,得改日再谈。”
今年府上,虽只有沈强一个准备下场,但因沈钟海自始至终就没有让沈弘掰腕的打算,所以,若是缺了这一个,便是凑不齐了。
坐在下首的沈崴和沈峦愣了“不是,父亲,您就这样简单地同意了”
之前信誓旦旦不到一年半载不松口的话呢
沈钟海从鼻尖重重地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拜帖妥帖收好“咱们沈家到底是文武世家,闻家小子已来问了三次,便没有再推辞不应之理。再说,就是答应了又如何,他哪怕过来,也是赢不了,不过走一个过场。”
这样说着,他又感觉一阵牙疼。
要不怎么说,闻胤瑾这小子奸诈呢。
身体不好,定是因为所有精力都往脑子上长了。
詹鹄站在原地略等了两息,确定沈钟海没有反悔的打算,便麻利转身,出去与松海通知去了。
沈峦见父亲没有将那拜帖拿给他们看的意思,便索性与沈崴一起闲聊“听闻圣上与太后最近打了一个赌,大哥你可知赌的是什么”
“不知,赌约内容宫里瞒得很死,根本无从得知。”
“只要是与咱们无关就好,剩下的就当听个热闹。”
乾泰帝此人不仅铁血,理智,还有好拿第一,不愿屈居第二的毛病。
这一点,无论是他在做太子时,在尚书房的表现,还是在登基后,对楚国的态度,都能窥出一二。
而在打赌时,亦是这般。
但凡赌了,就要获胜,不论理由。
若是输了,乾泰帝不仅会心情连着不好数日,还会给人穿点无伤大雅的小鞋,连着记仇上一年半载。
沈峦斯文地捋了捋胡须,还准备再幸灾乐祸上两句,就见沈钟海突然抄起一个果子,向他脑门上砸来。
“瞎说什么呢,嘴上没有把门的,再瞎说就把嘴给闭上。”沈钟海低斥。
沈峦缩了缩脖子,挺大一个人瞬间乖巧下来,闭上了嘴巴。
沈钟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面色严肃。
这个屁的赌约,他之前也听说过,据说保密性很高,赌注却未知。但是哪里想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