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试想想,两个人互相喜欢,然后他们在一起了。这算哪门子的报复啊当然,这么一来,确实渣男那边不会再来找黄氏了。
结果呢
打脸来的是如此之快。
三郎苦笑一声,他知道有些事情他媳妇儿不方便出面说,事实上他媳妇儿从娘家回来后,就躲进了屋里,这会儿也只能由他出面说清楚。
“李家那边,就是想要抱孙子呗。本来是想着先娶个能生的,把孩子生了,香火能传承了以后,要么休妻要么把人悄无声息的逼死,之后就能娶姑家表小姐了。可被周大姑奶奶这么一折腾,他俩提前在一起了。”
然后就没有孩子了呗。
但又不能不在一起,一方面是周家以权势相逼,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因素在于,事情已经被捅破了,而女方那头还是要脸面的。
他们家本来就是孝义镇的人,闺女被夫家以无法生育为由退亲已经很丢人了,就想着再将闺女嫁出去,好全了这份脸面。本来,说给闺女的舅家倒也不错,街坊邻居都听说了,哪怕低嫁好了,再嫁的标准本来就跟初嫁不同,倒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可谁知,舅家的表兄居然是有未婚妻的,还设计了这么一出缺德冒泡的计谋
到了这一步,除非亲事立马成,不然自家的闺女是无论如何都别想再嫁出去了。
但她没办法生孩子又是事实,嫁到了舅家后,原本高看她一眼的舅舅舅母和表哥都变了态度,就连早先格外疼爱她,得知她被夫家休弃后帮她辱骂夫家的外祖母都恨上了她。
整个年关,李家那边就处于风暴眼之中,吵闹声接连不断。
这要是换个受气包小媳妇儿,指不定能被这一家人给逼死。偏生这还是不好惹的,面对指责,李家人说一句她能顶十句,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李家该得的,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因为她和她的娘家又没有任何欺瞒行为。逼急了,她能从灶膛里抽出一根烧火棍,说要跟全家同归于尽。
于是,拿捏不住自家媳妇儿的李家人,扭头就把怒火喷向了黄氏的父母。
一想到自家的香火可能会断在这里,李家人大过年的跑去黄家门口骂娘,口口声声表示是黄家人害惨了他们,本来最多也就是死一个黄氏,就那样还能留下后代呢,现在可怎么办,他们家啊,要绝后了
江家众人
这个逻辑吧,莫名的好像有点儿熟悉,仿佛在哪里瞧见过一样。
三郎叹气“我丈人家也想了法子,其实他们倒不怕李家人,黄家人丁也很兴旺,先前还打了一架,把人轰出了村口。本来,他们都不想把这事儿告诉我媳妇儿的,可今个儿回门时,那边有个碎嘴婆子见咱们提的东西不少,就说我媳妇儿可算是享福了,害得人家绝后没啥,还害了父母白白遭罪,大过年的被人骂”
“我猜,碎嘴婆子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赵桂枝扭头对江母说,“三郎真不愧是读书人,虽然没读出个名堂来,说话倒是文雅得很。”
江母本来可生气了,就算人家骂的不是她,但她小儿媳妇莫名其妙的叫人说了嘴,以她的暴脾气,她都打算逼问三郎这话是谁说的,回头好骂上门去。
结果,赵桂枝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直接给她气乐了。
“你这算是夸他还是骂他”江母忍不住怼她,“得亏李家看上的不是你,不然你不得把人家的头打爆了”
赵桂枝非常赞同的点头“那可不我保证就跟那盛夏瓜田里熟透了的瓜一样,一棍下去爆掉一个,满地流淌着鲜红的西瓜汁。”
这个场面
稍稍脑补就感觉画面一下子就惊悚了。
仿佛画风直接从老娘舅跨越到了犯罪心理。
江母被噎住了,她满脑子都是西瓜被爆破了一地,鲜红的汁水满地流淌反正她算是再也想不起李家人的音容笑貌了。
赵桂枝趁机提出建议“不如让三郎俩口子跟咱们一起走呗,我就不信了,这年头的流言蜚语还能垮地区。对了,黄家那边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怕了他们吧”
三郎飞快的回答“是怕咱们家因为这个事儿产生芥蒂,对她不好之类的。”
懂了,那就更没问题了。
“那就走”赵桂枝就很看好三郎,“横竖你在镇上做的就是卖书的活儿,去府城还干这个对了,虎头要不要跟咱们一起走呢府城那边的学堂可比村学好多了。”
虎头耸然一惊,完全不明白为啥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他方才压根就没仔细听,而是站在摇篮前跟他家胖弟弟玩,他拿了个布老虎一会儿往虎脑面前凑,一会儿又拿远,伴随着他的动作,虎脑发出了咯咯咯的如同母鸡下蛋一般的笑声。
这厢正兄弟和乐呢,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