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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的伤好得很快,算是叫娜仁在担心之余聊感安慰。
回宫是在南苑小住近一个月后,眼见要到腊月里了,宫中要开始年节预备,娜仁不在宫中实在不像话,康熙叫人来催过两回,娜仁只得无奈启程。
其实这里头还有另一个缘故,皎皎生辰就在十一月二十,这是她的十六岁生辰,过了之后也算是成年了,是个大生日,康熙自然不会让她在南苑简简单单地过了。
此时宫中已经开始为大公主的生日开始预备起来,娜仁自然得带着正主回宫了。
好在皎皎的伤也养好不少,回宫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留恒近日是见天跟着愿景念经,念得娜仁是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出家了。不过仔细观察过之后,娜仁发现留恒更多时候并不是在经文上用心,而是喜欢念经的时候放空自己的感觉,才叫她放下心来。
真要是把人家孩子养得超脱人世束发出家了,她是真不知怎么办了。
倒不是出家怎么不好,而是按照固有思想来讲,娜仁还是希望隆禧这一支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至少让纯亲王的王爵能够多传几代,而不是早早落幕退场。
退一万步说,如果日后留恒真的想要出家,娜仁希望他能做个正一道的道士。
那都是没谱的事,现在看来,留恒只是想要有一个能够安安静静放空发呆的地方。
娜仁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贷款焦虑了。
回宫那日天气尚好,端嫔接在永寿宫门外,见娜仁走来便笑道“在南苑住得可舒心”
“甚好,比宫中清静,偶尔也觉着清冷些,毕竟没有日日锣鼓喧天的大戏热闹。”娜仁故意调侃道。
端嫔白她一眼,嗔怪道“叫人听了心里怎么想呢”
又道“三公主闹了点小毛病,兆佳贵人照顾女儿呢,便没来迎你。”说着,又忍俊不禁地道“本来咱们靠得近,我说我迎一迎你便罢了,戴佳贵人与万琉哈常在要来也都被我劝住了,倒有一个宜妃,坚持不懈地要来,还是皇上按住了她。”
宜妃坚持要来这在娜仁的意料之中。宜妃的彩虹屁吹起来还是不错的,她不作,两宫的关系就能维持得不错。
但康熙按住了她,便叫娜仁不由挑了挑眉,要知道,康熙素来是不管这些事的。
看出她的疑惑,端嫔笑道“宜妃有喜了,虽不十分准,也有七八分,太医的话你是知道的,怎么都要给自己留点口子的。”
娜仁“噢”了一声,点点头,心里算着这个孩子八成就是未来的九阿哥胤禟了。
康熙朝皇子们这台戏,如今掐指一算,也已凑齐一大半了。
但看着一群小萝卜头长大,想到他们终有一日会剑拔弩张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她心里便不大是滋味。
自顾皇权争斗,兄弟阋墙。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做很多,能将孩子们系在一起,能叫他们交流促进感情,能凭借共同游戏让他们兄弟情深,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皇位之尊,皇权之贵,都是皇帝的儿子,又怎么有人不动心呢
世间之大,世人之多,有太伯仲雍之心性的又有几人
同样是皇子之尊,只因为生母身份的分别,就无缘于至尊之位,自幼享受的待遇便会差人一等,有几个人会甘心都会不甘,只是认不认命,有没有争一争的勇气的分别罢了。
即便是现在,大阿哥对太子的不满已经看得出苗头,兄弟们间纵然和睦,私底下受生母影响,还是会有拉帮结派的现象。
娜仁对此深感无力。
但如今,皇子们都还小,宫里的日子,也还算安稳。
皎皎的生辰与回宫的日子咬得很紧,康熙这日与娜仁说话,便嗔怪道“阿姐也是,不早些带着皎皎回来,还能有些时间商量商量生日上的事,如今可急了。”
“我不是想着,把你们父女俩分开,各自都冷静冷静。再者说,咱们又不讲究行那个及笄礼,十六岁的生日便也没有那么紧要了。我本还想着带她在南苑过的,有愿景和陪着,她定然高兴。”娜仁倒是不急,斟了杯茶与他,徐徐道。
康熙无奈又好笑,“朕有什么好冷静的她也无需冷静,瞧她坦白那日的样子,便知道她这些日子定然淡定极了。怎么,莫非在南苑又你们陪着,她便高兴,在宫里,有朕、老祖宗和太后陪着,她就不会有在南苑高兴了依朕看,是阿姐舍不得南苑风景与好友,流连忘返了”
娜仁笑了笑,倒没有什么被拆穿的窘迫。
见她面不改色,康熙轻叹一声,“朕有时候真是觉得阿姐你十分矛盾,幼稚起来撒娇厉害得宫内无人能比,有时候又能十分镇定给人依靠,似乎打小就是这样平日里行为举止散漫,像是依托他人而生的藤蔓,到了真章上,也拿得起立得住。”
“我这叫遇强则强,遇弱躺赢,等闲小事怎么配我施舍目光”娜仁一扬眉,随意地道。
她不过是口花花,也没指望康熙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