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与五条彻交心。长辈们只注重实力,同龄人几乎不在他的社交圈,只因为他是当时的最强。
兄长是他最信任的人,但却给予了他最严重的苦痛。
最敏感的左眼被特级咒具硬生生地从眼眶中挖出来的时刻,五条彻才真的知道,自己的兄长,自己的至亲,或许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他被自己发誓要背负的五条家背叛了。
也就是说,失去了全部生存的意义。
被五条家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拉扯着往下的滑落的少年,在毒药、半失明、伤口和巨大的背叛之中,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
兄长正要将那只漂亮的眼睛放进特制的容器,动作却忽地顿住了,因为他的视线突然变成了仰望天花板的方向。
怎么回事
无头的尸体失去了支撑,往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五条彻胸口的刀被他自己拔了出来,返还给了他的兄长。
现在,他身上溅满了温热的血。
既有自己至亲的,也有他自己的,混杂在一起。
空洞的眼窝更是为他的神色添了一丝疯狂。
“哥哥,我好痛苦啊。”他走上前,捡起了那颗已经失去了呼吸,死不瞑目的头颅,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举动,但是却让人觉得,他下一秒仿佛就会哭出来一样。
然而他没有,五条彻合上了他叫了将近十八年的“哥哥”的双眼。
他要死了。
既然外面全是想要六眼的术师,那就让他们一起陪葬吧。
五条彻仅剩的那只苍蓝色眼睛里是无机质的冷光。
少年的领域展开蔓延了整个五条家。
无人生还。
待在五条彻壳子里接收完剧情的奈绪,麻了。
因为她发觉,即使是在内心里想到一些有关“兄长”这个词的东西,都会让这具身体焦躁感指数型上升。
所以,类比一下,这具马甲相当于是一个有着战损archer实力的berserker。至于能不能从五条悟眼皮子底下把奈绪从东京咒术高专捞走,那就另说了。
“怎么了”真人注意到了他躁动的思绪,敏锐地询问道。
五条彻轻轻摇摇头。
他们正躺在一片阳光下的海滩,遮阳伞正正好好将他们几只咒灵遮进影子里。
海风习习,花御从旁边探出了植物的藤蔓,停在五条彻的面前,正巧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他们之前就已经互相交换了名字,如今相处下来,五条彻惊讶地发现,咒灵面对同类的态度竟也算宽和。
“谢谢你。”他对花御说。
海里的陀艮在随着水波懒洋洋地晃了晃。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校,教室里。
“第一节是五条老师的课。”禅院真希随意翻了翻自己摆在课桌上的笔记本,对旁边的熊猫道。
只见他的桌上空空如也。
“今天不是实战。”乙骨忧太提醒道。
“啊,糟糕,忘记带课本了。”熊猫顿时大惊失色。
“明太子。”狗卷同样露出了没带书的茫然表情。
“如果是五条老师的课,你们回寝室去拿说不定还来得及。”禅院真希说道。
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熊猫和狗卷棘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两人都在纠结。
是时候赌一把五条老师会迟到多久了
然而,他们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教室的前门就被大喇喇地推开了。
五条悟从外面迈着长腿走了进来,热情洋溢地说道“今天有新生来入学哦,大家鼓掌欢迎”
“进来吧,别害羞。”他偏头对着门边说。
还穿着之前被抓时的那身衣服,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形纤细。
五条悟率先海豹式鼓掌起来,于是一年级生们也一脸懵逼地开始跟着他鼓掌,同时震惊于他们的同学竟然是前两天五条老师口中的“通缉犯”。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台下都是你的同学。”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奈绪。”虽然被掌声弄得有些茫然,但女孩依然落落大方地说道,“没有姓氏。”
“咦,为什么”读不懂空气的熊猫不假思索地开口询问。
旁边的狗卷棘阻止不及,他有些担心地往上看了眼新生的表情,担心对方会被触及痛处。
然而奈绪却并没有觉得冒犯,淡定地说道“因为被逐出了家族,所以我也抛弃了自己的姓氏。”
闻言,与自己本家闹掰不久的禅院真希顿时对这个新生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你很不错嘛。”她称赞道。
看着少女那张娃娃一样仿佛没有丝毫瑕疵的脸,电光火石间,禅院真希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奈绪眼熟了。
咒术师各家族间时常会举行交际活动,而多年前,她还是小孩的时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