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没听过春见,对它的俗名耙耙柑却很熟。
每年冬春,他都会买不少耙耙柑。
耙耙柑清甜脆嫩,尤其橘子瓣里面的果肉,一粒粒,又大又饱满,咬下去口感极佳。
陆岙感兴趣,“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
“方便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老陈道,“当时我买的时候这个春见树就比较贵,一株花了我一千块,听说还是从外国引进来的。我钱不多,也没多买,一共买了五株,后来死了两株,现在剩下三株。”
陆岙有些惊讶,“这树苗这么贵你买的时候苗多大”
“也没多大,就到我大腿。我朋友说这个苗好,要别的苗,就没有那么贵。”
“既然这个苗这么值钱,没人培育吗”
“有,前几年就有了。不过培育出来的苗也不知道品质怎么样,就卖不上价钱,大多几十上百一株。”
老陈带他们爬到半山腰去看,“春见就种在这里了。”
陆岙望去,三株柑橘树并排而立,每一株都挺高,起码有三米,树冠张开来,像一柄巨大的绿伞。
此时这三株春见都已开花,白色的小花或藏在树叶里,或露在树叶外头,给柑橘树作着生动的点缀。
老陈在果园里养了蜜蜂,无数小蜜蜂嗡嗡嗡地飞到柑橘树边采蜜,让这果园看起来很是繁荣。
林大武也是第一次来他的果园,看着这幅景象,忍不住赞叹,“你这果园打理得不错啊。”
“那是,都是一瓣汗水摔八瓣打理出来的,施肥修剪除草,每一样都没落下。”老陈自豪道“我带你们去看杨梅。”
三人跟着去,他的杨梅种在山顶上。
几株杨梅正红着,有好些都红得发紫。
林大武一看,便问“这杨梅都熟了,怎么还不卖”
“有个水果贩子约好后天来,我就给他留着了。”老陈从树下拖出梯子,“我摘点给你们尝尝。”
林栖岩忙将镜头对准了扶着梯子上树的老陈。
老陈连枝条一起剪下七八枝,下树后递给他们,“这是我们本地的杨梅杂交出来的杨梅,没有名字,不过味道很浓,不像一般的杨梅那样寡淡。”
林大武接过一枝,摘了个杨梅下来,轻轻吹了吹就放进嘴里。
陆岙仔细观察了一下,见杨梅上真没虫,才摘了一个尝了。
老陈没吹牛,他的杨梅确实好,一口咬下去,里面都是丰沛的汁水。
杨梅很甜,杨梅味却很足,一点都不寡淡。
陆岙吃完,发现里面核也很小,弹珠大小的杨梅,核只有绿豆大小。
陆岙连吃了几颗,抬头见老杨正紧张地看着他。
陆岙点头,“确实很好吃。”
老陈笑开了,“你还对什么树感兴趣,我带你去看。”
“看看枇杷吧,还有樱桃。”
“好,我们往下走走。”
老陈带着陆岙去看了枇杷树、樱桃树和无花果树。
他这个果园主要种樱桃,七八米的大樱桃树就有五十棵,每年结果时,他都要去镇上请人过来摘樱桃。
光是这一果园樱桃,他每年纯收入就有一二十万。
陆岙看了一下,问“这些果树都卖”
“卖”老陈道“除了正在挂果的果树不好挪动,其他的都卖挂果的也卖,不过要等这茬果子收了再说。”
陆岙斟酌着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要卖果树么”
老陈一愣,脸上忽然显露出苦闷来。
林大武在旁边轻声道“嫂子生病了,他要卖了果树给嫂子治病。”
老陈一抹脸,道“对,我老婆生病了,想带她去新陆州看看。”
说着老陈眼圈有些红,“她先前肾就不怎么好,每个礼拜都要去县里透析。现在又查出来她脑子里长了个瘤,我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这么好的一园果树,怎么舍得卖”
“你放心,我这果树都是好树,我家也在这里,跑不了。”老陈道“你把果树买回去,要是不会种,我包售后。”
陆岙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心里不是滋味。
旁边正端着摄影机的林栖岩也愣了。
这个时代其实很少见到这种倾家荡产为对象治病的人。
陈嫂看起来也一般,皮肤黑,单眼皮,脸上有斑,长得并不好看。
很难想象老陈愿意为她倾家荡产去捞一个希望,哪怕这些钱投进去,也不一定能换来好结果。
陆岙顿了一会,问“陈哥,你这果树怎么卖”
“樱桃树贵一些,一棵六千块,春见五千,杨梅三千块,柚子两千,枇杷一千五。”老陈道,“你要是买得多,我送你一株无花果树。”
陆岙正思索。
老陈以为他嫌贵,忙解释道“我这都是好樱桃,实实在在的樱桃树,都挑上好的砧木嫁接好了。你要是打理得好,一株树一年可以挂果一千五百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