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情和谢无衍脸上露出同样无语的表情。
他们现在算是知道这位小少爷的脾气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直到闻声出来的纪飞臣咳嗽一声,这对父子才停下了自己的猫和老鼠行为,两人喘着粗气扶着腰,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沈挽情一行人。
小少爷有点心虚,全然没了刚才那股霸道劲,往后悄悄退了几步,似乎是准备偷溜。
然后被身旁的太守一棒子打在屁股上,整个人弹了一下,立正站好。
“快些和二位仙长道歉。”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小少爷立刻向前几步,老老实实地抱拳弯腰行礼道歉,浑身上下都是蔫的“刚才是我冒昧了,望各位仙长能够谅解。”
这位小少爷叫徐子殷。
太守府上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加上太守本人又是那种不太拘于礼法,比较开明的父亲。于是,就教育出了这么一个品性一言难尽,但心思却不算坏的儿子。
太守本人对这件事也很懊恼,于是府中日常可以看见这一大一小追着撵,后面跟着一群丫鬟奴仆劝架。
太守看上去的确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明明自家儿子挨了一顿揍,但却没有半点责备谢无衍的意思,反而用父亲般慈爱地眼神看着他,顺带偷偷拉过他胳膊问了句“这位仙人,你说你们用得那让人说不出话的仙术,我们这些寻常人学不学的会”
谢无衍“”
能看得出来这位太守也的确很烦自己儿子开口说话了。
沈挽情走到纪飞臣身旁,悄声问了句“这太守府,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她还记得纪飞臣和风谣情在看到信上内容时,那严肃的表情,甚至当晚就赶往了这里查看情况。
那么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纪飞臣皱眉,摇了摇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这府中上下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关系都挺不错,整个氛围倒算是其乐融融。小少爷虽然经常惹事,但也算是个好人,呆久了就会发现其实挺好相处的。
若说唯一不太好相与的,恐怕只有那位太守夫人。
而最近太守府这些邪祟的事儿,也同这位夫人有关。
听说这位夫人是商贾之女,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父母又是老来得女,自然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般捧着,也养出了一身刁蛮任性的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
只可惜几年前,夫人的父母双双离世,家产也被兄长们分了个干净,至此心里也就落下了心病,脾气也越发暴躁了起来。
直到几个月前,夫人每每总会在梦中惊醒,又说总能在窗外看见一个鹅黄的身影。
可是请了好些道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毛病。侍奉在她身旁的婢女和小厮也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太守也只以为是她心病更严重了,于是四处寻大夫前来看诊。
然而夫人的情况却仍然没有半点好转,半月之前甚至开始变得有些疯魔了起来,像妖怪附身似的,揪着大少爷一个劲地说“是你,是你要杀了我对不对”
等到下人们将人扯开,才发现大少爷胳膊上都被夫人掐出了血痕。
后来大夫多跑了几趟,开了些安神的药方,加上贴上道士给的静心符咒,才让夫人的情况好上了许多。
谁知三日之前,夫人的情况再次恶化了,而这次,同以往都不一样。
一行人来到太守夫人的房门前。
沈挽情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全部都被封死,门上和墙上都贴满了符纸,院内还燃着几根香。
但她却没感觉到有任何妖气。
小厮走到门口,却不敢推门,纪飞臣看出了他的胆怯,于是上前一步“没事,我来。”
吱呀
门被推开。
屋内一片漆黑,半点光都不透。
“吱吱。”
突然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
像是老鼠的叫声,但是这声音却并不像老鼠那么尖细,反倒像是一个女人刻意模仿出来的叫声。
这么一听,更让人毛骨悚然。
谢无衍隔空点燃了烛火,几人朝着床铺的方向望去。
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蜷缩在床头,姿势非常奇怪,手腕向内曲着,像只耗子一样趴在床上。
她不断地发出“吱吱”的怪叫声,不断用脸蹭着手背。听到开门声,迅速一抖,然后朝着床内滑稽地爬了过去。
看上去,这人应当是太守夫人。
似乎是怕她离开,脚上还绑着锁链,一动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来人。
太守夫人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人了,而像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鼠。
“这是”沈挽情皱了皱眉,“这是被鼠妖附身了吗”
“不。”风谣情眸色凝重说,“我们昨晚就已经检查过了,并不是妖怪附身。”
“那是”
“她的魂魄被人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