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位秦小侯爷身上的阴气很重。”
风谣情认同道“是,我方才也发现,他身上带着许多品质极高的护身法器,有几件已经出现了些裂痕。看上去,是遇着了极为难缠的麻烦。”
纪飞臣沉吟片刻,不知是想起什么,从宝囊中拿出那块玉石。
玉石光芒闪烁,汇聚成一道金光,但却没有指引方向,只是兜兜转转地在屋内盘旋。
“果然如此,玉石指引的位置的确是在这儿,但我们刚才却没发现任何同孤光剑相关的线索。”纪飞臣收起玉石,眉色凝重地望向秦之焕离开的方向,“看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孤光剑早在百余年前就不知所踪,”风谣情摇了摇头,“秦小侯爷一介凡夫俗子,能知道什么”说到这,还不忘点名了一下一旁的沈挽情,“挽情,你怎么看刚才你同秦小侯爷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倒的确听他的属下提过几句。”沈挽情边回忆着,边说道,“据说,这位侯爷平日里,好像十分倒霉,而且夜晚的时候总会有些怪异的举动。”
纪飞臣点头“看来,只能从他身上着手调查一下了。”
暴雨刚停,四处都是湿漉漉的,空气中混着一股泥腥味。
沈挽情没在房间里找到谢无衍,反而找到了气得飞过来啄她头发的玄鸟。
原因也无他。
谢无衍心情一不好,就会想找点东西杀着玩。
但这块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也没有一只,沈挽情还不许他杀人,于是他就只能把玄鸟放出来,拔了它尾巴上的毛。
不知道为什么就从戒指里被倒出来,然后还没睡醒就被拔掉一小撮毛的玄鸟敢怒不敢言,但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招惹了自家老大。
于是欺软怕硬的玄鸟就来找沈挽情算账了,并且情绪激动地咬掉了她好几根头发。
“红颜祸水的狐狸精谁允许你这么胆大包天对我家殿下出言不逊”玄鸟喊着喊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你知道我养了多久才把尾巴上的毛养长了一点点的吗好不容易都开始变色了你还我浅灰渐变玄黑毛”
虽然被它薅掉一把头发,沈挽情此刻也很仁慈地没有同它吵嘴。
因为光是看玄鸟这副狼狈样,就能知道谢无衍的情绪很不稳定。
抱着舍我其谁的态度,沈挽情决定去给大魔王顺毛了。
但是谢无衍怪不好找的,因为这人比较牛逼,所以寻踪术完全找不到他的气息。
沈挽情哼哧哼哧地翻遍整个客栈,甚至连后院的水缸和灶台底都翻了个遍,完全没看到谢无衍的踪影。
最后,她在男厕所面前反复踱步犹豫了很久,最终咬了咬牙,决定为了天下太平牺牲自己,于是摆出一副壮士赴死的态度准备走进去。
然后身后就响起谢无衍那带着些无语的声音“我不在那。”
沈挽情惊喜回头,发现谢无衍坐在树上,单手搭在膝盖上,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被气笑了“你找的都是些人能呆的地方”
沈挽情说“因为我寻思着您老比较与众不同嘛。”
谢无衍“我是不是还应该夸你”
沈挽情“也行。”
然后谢无衍就沉默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踮着脚仰着头才能看到被树枝遮挡着的人。
沈挽情觉得脖子很酸,而且这棵树还怪高的。
但等了好一会儿,谢无衍没有下来的意思。
行吧。
哄人就要有诚意。
但谢无衍真的挑了最高的一棵树,而且坐在了最上头的一颗树枝上。
沈挽情想了想自己最高的飞行记录,决定挑战一下自己。
她踩稳剑,轻车熟路地飞了起来,然后一点点上升。
谢无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后脑,看着她。
兴许是之前没踩稳摔下来的心理阴影,飞剑逐渐升高时,沈挽情明显将速度慢了下来。
但即便是这样,她发现自己和谢无衍始终差着一些距离够不着。
好奇怪。
她索性加大了速度。
但还是够不着。
于是她跟个地鼠一样在谢无衍面前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脑袋时不时冒出个尖,然后很快又低了下去。
不对劲。
沈挽情往下一看。
惊这棵树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始作俑者笑得十分肆意妄为“这不飞得挺高”
沈挽情立刻装委屈“你欺负人。”
谢无衍“是啊。”
草。
沈挽情不装了。
她觉得在这么下去谢无衍这个小学鸡能和自己对峙一晚上,而且这棵树再这么长下去,一定会引来群众的热烈围观。
于是沈挽情决定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