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出选择,决定毁掉玉佩。
她现在的修为,即使不需要找到利刃,就能聚集起周围的空气形成锋利的气流。
仅仅是在一瞬间,就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谢无衍眸色一寒,喊了她的名字“沈挽情”
“没事。”
沈挽情额头上渗出些冷汗,她闭上眼“我知道怎么控制。”
她的领悟能力一直不差。
特别是在玄天阁的那个晚上,谢无衍曾经教过她,怎么去引导这部分力量。
要学会支配。
而不是被支配。
把这股力量想象成不断延伸的藤蔓,所有的分支和走向,甚至连藤蔓上开出的血色花,都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那不该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能力,而是属于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
沈挽情找到了窍门。
这次的确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失控。
但是。
还是疼呜呜呜。
谢无衍似乎看出她的痛苦。
他垂眼,伸出手按住她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渡入了些许自己的灵力,顺着她的脉络去引导那股力量。
血液溅开,撕扯成一道血光,径直袭向佩戴在何方士腰上的玉佩,几乎是在一瞬间,来不及让任何人反应。
何方士瞳孔一缩“这是烧血之术”
他飞快地往后退让,但却避闪不及“不,不”
“砰”
红光碰撞,灵力剧烈波动,硬生生将风谣情的魂魄撞回进躯体里。
在那一击即将要了何方士的命时,玉佩陡然生出一道强光,颤动两下,然后在一瞬间,从里面飘出一个青色的身影,硬生生地挡开了这一击。
锁魂玉通体发着白光,闪烁着漂浮在空中。
那青色的虚影逐渐清晰,漆黑的长发随着衣袍上下翻飞。
是一个女人。
同徐子殷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将温柔写在脸上,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挽情的方向,目光镇定,但却仍然有力量。
那团汇聚在一起的黑雾顿时散开成一具具魂魄,脚底下的红线闪了又闪。
沈挽情睁开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血光也逐渐消失,归为平静。
玉佩并没有碎。
何方士也没有死。
“绣娘”何方士不敢置信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有点哑。
从绣娘的魂魄进入锁魂玉以来,这是第一次,她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绣娘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抬起了手。
她手中攥着一团红色的因果线。
风谣情撑起身,纪飞臣连忙赶来扶起她,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等等,”何方士眼眶通红,挣扎着想去抓那些线,“不要不要松开”
绣娘冲着沈挽情笑了,然后将手一松,那些线立刻四散开来,从手中脱落,随即像灰一般,吹散在空中。
沈挽情站直身,同绣娘对视。
绣娘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旁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她毕恭毕敬地向沈挽情行了个礼,接着轮廓逐渐变得虚幻不清。
她转头,看着何方士,然后将眼一弯。
向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温柔地笑了起来。
接着,彻底散开。
何方士捧着那锁魂玉,一个七尺男儿哭得无比狼狈。
“她自己选的。”沈挽情说,“在我的血碰到锁魂玉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何方士抬起头,一双眼里全是血丝,就这么盯着沈挽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说让我走吧。”
沈挽情“她愿意亲手斩断那些因果线,给亡魂一个可以转世重生的机会”
何方士“你骗我。”
“我还没说完。”沈挽情看他一眼,淡淡道,“还有,给你一个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仿佛彻底戳中了何方士的软肋,他在原地呆滞了半晌,随即跪在地上,头叩着地崩溃大哭。
沈挽情稍顿了下,但却还是继续说道“何向生,你想让她活,但你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这样活。”
何方士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她。
但是这回,他比沈挽情先开了口,声音低哑“那是烧血之术,对吗”
这句话一出,谢无衍眸光一愣,将沈挽情往身后一拉。
纪飞臣立刻起身,飞灵剑出鞘,抵在了何方士的喉间“你想做什么”
何方士没有任何起伏,他从锦囊中取出一只血鹤。
下一秒,却瞬间让它化作了灰烬。
何方士“放心,我早就不是天道宫的人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当年天道宫倾巢而出想要找到的漏网之鱼。”
沈挽情一怔“漏网之鱼”
“嗯,这就是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