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而孽缘,也是缘。
舒遥见到文锦丽的时候,正和司瑾一起在海市度假。
傍晚时分,他们从海边游泳回来,正准备回房间洗澡,结果在楼下的大堂里看到了一对互相撕扯谩骂的男女。
彼时正是客人回酒店休息用餐的高峰,舒遥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围了好些人,而以国人的习性,少了见了热闹不上前的,不一会大堂就被围了一层又一层,直接把路给堵上了。
听着那对男女互相指责的话,加上旁人不时的议论,不难猜测是一对情侣在为了第三者吵架。
这会女的正在那翻来覆去历数自己的付出和艰辛,同时指责男人忘恩负义、薄情寡恩。然而,男的根本不为所动,口口声声说什么“逢场作戏”,还称是女的自己没办法帮他,连出轨都出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种事年年有处处有,旁人也不好随便插手,顶多在两人厮打激烈的时候,动嘴劝上那么几句。
舒遥他们等了一会不见人散开,只好费了点力气从旁边绕过去。
好巧不巧,两人刚绕到对面,突然听见一声尖叫,随后就见一个人影朝着他们跌了过来,按照角度正好和他们撞个正着。
说时迟那时快,司瑾一把搂过舒遥,脚步飞快地闪退到了另一边,避开了和对方的任何身体接触。
“砰”
落地的声音很大,那人摔了个实打实,整个人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围观的人发出了阵阵惊呼,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规劝,甚至连伸手拉人一把的都没有。
舒遥撇撇嘴,正要上前把摔倒的女人扶起来,却被司瑾一把拦住了。
“你先仔细看看。”
司瑾说着还把她往后拉了拉,手臂也紧紧搂着没松开。
舒遥有些莫名,然而仔细看了一眼后,她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是他们”
舒遥没想到会看见熟人,还是冤家路窄的那种。
眼前摔倒在地的女人正是文锦丽,她披头散发的模样让人一时没看清真容,而对面推倒她的男人,正是文锦丽原本命定的官配,宁逸晨。
此时的宁逸晨穿着花衬衫大裤衩,脑门上顶了一副时髦的太阳镜,腋下夹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颇有几分时下土老板的气息。同样的,他的气质也和当初截然不同,曾经的俊逸青年被常年的酒色侵蚀,留下了脑满肠肥的油腻面孔,加上那一个无法掩饰的啤酒肚,很难想象他如今还不到三十岁。
与之相对,文锦丽倒是容貌依旧,只是穿着愈发妖娆,脸上也是浓妆艳抹,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清纯娇丽。
舒遥总觉得现在的文锦丽少了点什么,不过人多混乱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在对方闻声看过来时,面无表情地对视了回去。
那一瞬,文锦丽脸上闪过了震惊,随后她一脸难堪地转过了头,嗖得一下爬了起来,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也顾不上再和宁逸晨吵架,直接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宁逸晨被推了个踉跄,骂骂咧咧地跟着出了酒店,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舒遥两人,当然也可能是舒遥当时戴着遮阳帽,对方没有认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
舒遥看了眼司瑾,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个意外的讯息。
“文锦丽的锦鲤运好像不见了。”
司瑾漫不经心地开口,就好像在说今天的海风挺不错。
舒遥稍稍愣了一下,终于想明白她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她虽然不知道锦鲤运长什么样,但一个人的气色很能说明问题,文锦丽看着容色依旧,但和几年前相比,那种引人注目的朝气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人常有的抑郁之色,通常是长时间的不顺心导致。
可锦鲤女主只有让别人不顺心的份,不是吗
舒遥奇怪归奇怪,也没有特意去打听,她觉得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挺好。
然而,文锦丽他们并没有离开酒店,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终于还是在酒店外的沙滩上遇上了。
彼时舒遥正给司瑾的背上涂橄榄油,顺便试探他哪个部位会怕痒,浑然不觉旁人的突然靠近。等她察觉异样时,一抬头就看见了宁逸晨那张油滋滋的脸,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她仿佛闻到了地沟油的味道。
“怎么是你”
宁逸晨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一开始没想到会是她。
舒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全然没有在意地继续把手上的橄榄油抹到司瑾身上。
她和宁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宁逸晨,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料,宁逸晨却不甘寂寞地再次出声“你怎么会在这怎么,日子过不下去了,也学着别人傍大款了还以为你多清高呢,哈哈啊,咳咳”
舒遥收回手,拍了拍手上的沙粒,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嘴巴那么脏,我帮你洗洗,不用谢我”
司瑾方才昏昏欲睡,这下醒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