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看向门口,就见云记酒楼的周掌柜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不对啊,这声音”
大家明明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娃音,怎么会是周掌柜
这时一个女娃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同时周掌柜也走到了她身边站定,叫了一声“二小姐”。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没有听错,真的是个小姑娘,听周掌柜的称呼,难道是云家的二小姐
在众人愣神之际,周掌柜对着县太爷开口道“启禀大人,早民陪同二小姐代表云家前来应诉,请大人明察秋毫,还云家一个清白”
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开口,陆老六就先一步跳了起来,对着周掌柜怒喝道“你说清白就清白了,难道我手里的借据还是假的不成”
“肃静”县太爷高喊了一声,让堂上安静了下来,他状似无意地同何玉书对视了一眼,朝着周掌柜问道,“你说你代表云家,难道云家没人了,云夫人为何不来”
舒遥立刻出声道“她有要紧事来不了,我也是云家人,也能代表云家”
“你”县太爷这会才注意到舒遥,之前完全没把她看在眼里,这会同样也是不以为然,“你家有什么事比这件事还要紧何家说你们为了赖账都跑掉了,是也不是”
“大人此言差矣,我人不在这里吗”舒遥看了眼跟何玉书一起来的人,继续说道,“家母确实一早出了镇子,可那会还没人状告我家,家母不曾未卜先知,出门是为了给重病的姐姐寻医问药。”
“胡说,哪有那么巧的事”何玉书又朝着县太爷道,“大人明鉴,云家人昨天还好好的,这分明是他们的推托之词”
舒遥嗤了一声,说“当然不是巧合你何家人兴师动众,带了十几人上门威胁,我姐姐当夜就被吓得说起了胡话,说到底,这事还没找你何家算账呢”
“你一个黄毛丫头胡说八道”何玉书立刻反驳,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差点就要动起手来。
舒遥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县太爷,转身看向门口的百姓,说“他何玉书昨日放话威胁,说云家要少还了一钱银子,他都要我云家家破人亡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一问街坊邻居,他何家欺我老弱妇孺,可怜我姐姐活生生被他们吓去了半条命”
话音落下,门口立刻有人回应道“确有此事,我在她家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何家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要让云家人都去蹲大牢呢”之后又接连有几个声音附和,何玉书再也无法反驳。
县太爷见状,只能跳过此节,但他口气依旧不好,冷声道“欠债还情天经地义,即便他何家做事不太妥当,你云家该还钱还是得还钱”
“大人”陆老六大叫一声,说,“今日明明是我陆老六状告云家,同他何家有何干系,大人不该先审我的案子吗”
这话一出口,县太爷差点下不了台,这会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县太爷是在偏帮何家,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
何玉书见状,立刻弥补道“那是因为你的借据是假的,云家该还的是我何家的钱”
舒遥听见这话,悄悄地吐了口气,终于听到她想听的了。
陆老六闻言火冒三丈,二话不说跳起来冲着何玉书就是狠狠一拳,嫌恶道“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县太爷还没发话,你一个闲杂人等废什么话”
“肃静”县太爷气得连拍了三次惊堂木,他看了眼倒在地上捂脸哀叫的何玉书,又看看一旁义正言辞的陆老六,最后只能不痛不痒地呵斥了一句,“公堂之上不可动手打人,若有下回本官一定不会轻饶。”
“大人说的对,是草民唐突了,应该等下堂后再揍他”陆老六说着狠狠瞪了眼何玉书,”只是草民实在气不过,他凭什么说我的借据是假的,我还说他的欠条是假的呢”
何玉书正要反驳,一开口却吐出了一颗断牙来。
门口顿时传来一阵哄笑,陆老六也算一语成谶了,由此大家更加相信何玉书在说谎。
县太爷骑虎难下,只好朗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人来验一验你们手中欠条的真伪,若哪个无中生有,本官定不轻饶他”说着就让人把师爷叫过来。
这时候周掌柜开口道“启禀大人,草民经常要和东家对账,对东家的笔迹也算熟悉,可否让草民辨上一辨”
这个诉求合情合理,众目睽睽之下,县太爷要是不想落个昏官的名声,就不能再明着偏帮何家,而到了此时,他似乎已经对何家失去了信任,看也没看何玉书给他的眼色,直接让幕僚呈上了两份证据,再把周掌柜叫上前辨认。
“这”周掌柜左右端详许久,迟迟没能给出结论。
“怎么,你看不出来”县太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师爷上前辨认。
堂下的何玉书原本还有些紧张,见此情形不由得舒了口气,又恶狠狠地朝舒遥瞪了一眼。
这时候,师爷开口道“何家这份同陆老六那份乍一看很像,但细节之处却有不少区别。”说着他面向众人说出了判断的依据,“字迹是可以模仿的,但通常我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