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卡西莫多,甘果瓦”
麻生秋也呢喃。
在下钟楼的时候,维克多雨果脚下一滑,被麻生秋也及时扶住,力气之大,令维克多雨果嘀咕“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成年男性可能打不过你”
别说一个成年男性,十个也打不过他。
麻生秋也淡然,穿越到电影世界的好处就是他的武力值也被带了过来,放在港口黑手党内部稀疏平常的体术,在无限接近于三次元的世界里就是标准的格斗大师和猛男
维克多雨果上了马车,之后要回根西岛,麻生秋也临时向他问了一个地址,说是想要去祭拜自己欣赏过的诗人。
巴黎,蒙巴那斯公墓。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去世近五年。
伟大的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共有两座墓,一座是真墓,与对方生前最讨厌的继父合葬,另一处是衣冠冢,有人说是同情波德莱尔不得不与继父奥毕克将军“握手言和”的缘故,特意搬开位置,给予波德莱尔先生一丝喘息的自由空间。
麻生秋也去祭拜的自然是真墓,而非衣冠冢,要不是维克多雨果买好了离开的船票,对方也忍不住要跟过来。
两人的生前亦敌亦友。
对方死后,维克多雨果孤零零地表示文坛都没人敢骂我了。
好吧,这顶多是一句戏言,但足以看出雨果对波德莱尔的感情,过去的雨果非常欣赏波德莱尔的诗歌,奈何波德莱尔对他的态度忽好忽坏,忽冷忽热,比最高冷的猫还要不给人面子。
麻生秋也站在堆满了火车车票的墓碑前,去看上面的三行字。
夏尔波德莱尔。
奥毕克的继子。
1867年8月31日,46岁死于巴黎。
波德莱尔比雨果出生得晚,死的却在雨果之前。车票似乎是法国人祭拜波德莱尔先生的方式之一,来自于各个地方的人们前往此地,留下证明自己旅途的物品。
获得车票越多的墓碑,越受到人们的欢迎。
麻生秋也蹲下身,去放下自己的一张船票,那是他从都柏林来巴黎的船票,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波德莱尔先生。”
“我单方面把你当作朋友,即使这个世界我们素不相识。”
生前的抵触和警惕在死后都会放下。
麻生秋也从不把波德莱尔视作值得尊敬的长辈,因为甘果瓦留下的软饭印象过于深刻,导致他们见面总是充满虚伪的客套,彼此了然于心,回避了异能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只能写出恶之花的甘果瓦,贫穷又冷漠的诗人。
他没有把与兰波的恩怨牵连到对方头上。
他能感觉得到,波德莱尔先生是支持自由恋爱的人,是他无缘与兰堂白头偕老,被恢复记忆的阿蒂尔兰波戳穿了谎言。
“愿我也能如你这般安息。”
麻生秋也失落,再次产生了给自己买墓地的想法。
麻生秋也待了片刻,注意到附近有仿佛来祭拜波德莱尔的人,善意地选择了让开地方,给予波德莱尔“粉丝”的机会。
将要走的那一刻,麻生秋也听见了墓碑前传来男人的哭声。
“是真正的粉丝无疑了。”
麻生秋也站在亡者的角度心想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少人能为我真心实意地哭泣。
麻生秋也往墓园周围走去,这里也埋葬了其他名人。
窸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正是哭泣的那个人。
“波德莱尔,你这个混账你死了倒好,欠条怎么办、利息怎么办啊这么多年了,你借我的法郎还是没有还清”
麻生秋也浑身一震,恍惚间觉得自己走错了频道。
这里难道不该是感人肺腑的祭拜地方吗
“你的诗歌版权值不了多少钱”那个人继续咬牙切齿,撕心裂肺,“我错了,我以为你会是第二个能还二十一万法郎的巴尔扎克先生,可是你最出名的恶之花是禁书啊”
讨债人哭倒在了波德莱尔的墓碑前,把波德莱尔的欠条颤巍巍地方在了一堆火车票里,若是有人仔细去看,火车票里有不少的欠条掺杂其中,完美阐述了祭拜者们的“心意”。
“你死了,我的钱没了啊”
这一道道哭声凄凉至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死了亲人。
麻生秋也在风中石化。
他第一次恨自己的听力太好为什么要听清楚这些内容
文豪的显耀光芒再次碎了一地。
犹如文豪的节操。
每当你以为看透波德莱尔的时候,波德莱尔总能给你惊喜。
有的人活着,和死了一样。
有的人死了,和活着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