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奥斯卡王尔德狡猾“可是美不分男女。”
麻生秋也面不改色“我与你们不一样,并不想你误会,据我所知欧洲男人毛孔粗大,皮肤容易长汗毛,中年容易陷入秃顶、发胖的危机,无法像女性那样体态婀娜,到五十岁都能散发魅力。”
奥斯卡王尔德被他对欧洲人的形容词中伤到了,捂住心口。
皮肤有毛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意味着我只能欣赏像你这样的东方男人了”
“不,我不推荐。”
麻生秋也为了斩断他同性恋的趋向,不留余力,“我是明朝的后裔,入乡随俗减了短发,但是我的国家那边目前流行辫子头。”
奥斯卡王尔德苦思冥想“辫子头劳工那样的发型吗”
麻生秋也回答“嗯。”
奥斯卡王尔德心里凉了。
有那样的发型,再貌美惊人也不符合他的审美啊
没人能扛得住
麻生秋也瞧见王尔德的失望,“比起关心其他人,你也注意保养自己的头发吧,英国人的秃顶是世界知名的事情。”
奥斯卡王尔德大惊失色“国外是这样说英国人的吗”
用二十一世纪情报来吓唬人的麻生秋也若无其事地点头。
奥斯卡王尔德马上毫不在意。
“反正我是爱尔兰人。”
说出这句话的王尔德骄傲而自信,不接受英国政府的统治权,麻生秋也在他的身边越发感受到了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他心不在焉地进行对比,在拍卖会初见英国超越者,登场的气场强大,把瞠目结舌的黑丝袜、高跟鞋穿出了嚣张跋扈的锋锐感,金发灼灼发光,宛如从天上降落到凡尘来猎艳的太阳神,震惊全场。
麻生秋也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份气场下众人的紧绷
不要得罪这个人
不管超越者长得有多好看,表现得有多平易近人,普通人在能主宰自己性命的强者面前都要保持一分谦卑。文野世界的秩序面压制住了混乱面,不是全民尚武的猎人世界,强弱观念没有铭刻入底层人民的心中,但是也流露出文明社会背后的丛林法则。
“歌剧开始了。”奥斯卡王尔德的声音穿过他的回忆出现。
麻生秋也眼前的华美幻觉消散,回到了平凡的现实,靠吸肚子保持在身材的奥斯卡王尔德一瞬间就如同太阳神被贬成了凡人。
反差之大,令他愣住了。
这是现实
这是自己当年紧张过、客气婉拒的英国超越者
在他的大脑深处,被扭曲的异能世界构筑而成的价值观裂开。
恰巧,这出歌剧描绘的是希腊神话里的神明来到凡间,遇到公主,被公主说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对方的话。
“噗”
“秋”
奥斯卡王尔德探寻地问发笑的人,听到细碎而怅然的笑声。
“天上的神明来到了凡间”
巨大的深坑中,长卷发的法国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完全不知道救下他的人心怀不轨。
“凡人又岂知。”
一位金发青年迈着不存在的阶梯,往他的面前走来。
“他们本就是凡人。”
十五世纪,贫穷的小店,贪吃的英国商人,不爱写诗的法国诗人,丑陋却努力工作的巴黎圣母院敲钟人。
“在我们的仰望中升华成了神明啊。”
敲钟人变成了俊美的红发男人,对他感激地微笑。
麻生秋也在异能社会里卑躬屈膝了半辈子。
弯下的腰,放下的尊严,绝不是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能一笔抹除。
他被打断了傲骨却不自知。
若他有与魏尔伦同等的身份地位,势均力敌,又怎么会骤然听闻兰堂要跟魏尔伦回法国便崩溃,产生了用自杀来保留颜面的想法。
他的人格已经被异能社会扭曲了,价值观被潜移默化改写。
灵魂伤痕累累,麻木如老者。
“奥斯卡,你说的对。”麻生秋也被他劝出来看歌剧,看一场自己眼中的荒谬剧,“多出来走一走,我才能看清楚世界。”
“你看,我有笑。”
为自己匍匐在他人跟前哭泣,还妄图平等而发笑。
阿蒂尔兰波,你瞧不起我骗了人,从胜券在握到面如死灰的样子吧,那样的狼狈不堪,暴露出对超越者搭档的嫉妒。你就是看着这样的我,听我吐出对素不相识的魏尔伦长达八年的恶意,如同置身于寒冰地狱,发现美好的假象是我辛苦粉饰出来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在用你对我的感情来报复你
你不爱我。
就不会痛。
最终,我伤害的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