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韭花酱晚上便上了一家子的餐桌。
一家人围坐在炉子旁,按照宝音说的,一人挑了一小坨到碗里。
其实晚饭他们吃的肉汤煮炒米,还有一盘凉拌野菜。本是不需要什么酱来配的,但宝音迫不及待的想让家里人尝尝这罐韭花酱。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能习惯吗”
宝音抱着韭花酱的罐子,十分紧张。
哈日胡最先给出反应。
“香这韭花酱抹在手把肉上肯定更香”
有眼光
宝音连连点头,韭花酱和手把肉那真是绝配,谁尝谁知道
“阿娘,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卓娜细品了品,点头道“好吃是好吃,可这酱吃了有点开胃啊。”
胃口一开,粮食就吃的多了。
宝音笑笑不说话,这酱可不是只放在家里吃的。现在不用打仗,草原上城郡里有闲钱的人可不少。她主要是想测试下这个朝代的人对韭花酱的接受能力。
现在看来是非常不错的,大哥和姐姐也都说很好吃。
家里人吃着觉得很不错,那草原上其他人口味几乎也是差不多的,市场前景很不错,明年可以期待下下。
宝音开心的将罐子封好收起来,转身去查看了下正在实验中的羊奶。
当然,不能揭开,她只是在罐子口闻一闻。
酸奶的香味她从小闻到大那可太熟悉的,发酵过头的她也能闻出来。一般来说酸奶发酵两日应该就可以了,但草原如今温度有点偏凉,宝音觉着怎么也要三日才够。
希望这几个罐子里能给她惊喜吧。
宝音对这几个罐子寄予厚望,可惜三日后她的实验失败了。每罐羊奶都散发出一阵阵酸臭的味道,一点儿没有酸奶的奶香味儿。
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才失败一次呢。
羊奶还有,罐子也还有,再来就是了。
宝音打起精神处理掉已经发臭的羊奶,将罐子洗的干干净净后又拿滚水挨个儿消了毒,重新装了鲜羊奶进去。
接下来又要等上三天了。
“阿音,奶灌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宝音将罐子都一一放好,又重新辫了下辫子,这才出门去。
今日她要和姐姐一起去格桑家道谢。前几日她两高热,多亏了人家拿的药,病好了怎么也该去道个谢才是。
本来阿爹阿娘也要一起去的,但他们太忙了。
这两日天气明显有转凉,听阿娜爹爹说,最多还有十来日就要下雪。族中牲畜上万,必须得趁着现在气候还好的做好它们的围栏和其他保暖措施。
一眼望出去,闲着的族人就没几个。
格桑算是个例外吧。
他身材从小就比同龄人矮小,长大后更是悬殊,体力有时候还比不过一些妇人。因为不喜欢一些人的异样眼光,从小他习惯了呆在家里。无聊就翻翻家传的医书,慢慢就学会了一手治伤的本事,靠着这本领家中条件还算不错。
尤其是现在阿木古郎和草原通商了,草原上的各种草药都能拿到城里换钱,而识得众多药草的他地位也跟着涨起来。
其实他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这些年也不能静下心好好学治伤还记住了那么多的药草。
这些都是朝乐一路上讲给宝音,族里人都知道的事儿。
姐妹两说着话,走了差不多两刻钟才走到了格桑家。谁知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声痛苦的。
朝乐心头一紧,探头往里一瞧只看到床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却不见家里的主人。
“格桑叔叔格桑叔叔”
里面有个受伤的人,浑身衣裳湿哒哒血乎乎的,姐妹两都没敢贸然进去,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找大人来,就看到河边方向跑过来一个人影。
原来格桑是去打水了。
“朝乐你们”
格桑把想问的话先咽了回去,他想起毡包里还有个伤者。
“有事一会儿再说,我先给人治伤。”
“好好好,格桑叔叔你先忙。”
朝乐和宝音站在毡包前,打算等里面处理完了把手里拿的肉送过去,然后道了谢再走。结果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头就叫了她们。
“丫头,你们进来帮帮忙”
格桑一时半会儿的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只能叫上朝乐和宝音。
“朝乐来,我压住他上半身,你给他腿压住。宝音你过来给他擦擦伤口上药。别怕,我教你。”
宝音倒是不怕,接过帕子就照着格桑的指导帮那少年清理伤口。那少年昏迷中还一直在颤抖,可见是疼的厉害。
也是,瞧瞧他这一身的伤,手臂胸口腰腹还有腿上都有。一擦伤口,少年便疼的直冒青筋要翻滚,格桑花了好大力气才压住他。
挣扎间少年的脸从乱糟糟的头发里露了出来,意外的俊朗。
“格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