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暖阳覆盖大地,晴空万里。
客栈上房已退。
因李洵逸在天师府任职,所以一早便让他府里的管家到客栈接人。
醉龙城东贵西富,南贫北贱。
东城权贵西城黄白,南城茶叶北城的水。
李洵逸的宅子在西城。
小厮殷勤地打开宅子大门,元樱先一步跳上台阶,几步来到院子里。
阙清月双手放在袖子里,低头看向台阶,慢悠悠跟随其后,迈步时,腰背曲线曼妙柔美,但又有几分风致风度,闲雅超逸的气质。
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最后是东方青枫与刘司晨,将马交给小厮后,进入宅院中。
李长老虽口里说这是间小宅院。
其实并不小,院子很大,中间有棵青色柚子树,树冠浓密舒展,树下放着一套乘凉的木石桌椅。
宅院墙角、门墙、瓦上,都有刻意的栽植一些绿植花草,打理的花团锦簇,右侧院角建有一处鱼池,养了一群青鱼,正在水池里游来游去。
让人一进来,心情舒畅。
有一种可以想象的,白日迷蒙春晓,黄昏倦鸟归巢,入夏满天星空,深秋清浑洒地,冬日白雪皑皑之美。
看样子,李洵逸是个有品位的人。
可以说,阙氏的天师,皆品位不俗,容貌不凡,李洵逸年轻时,生得也是仪表堂堂,智者之相。
宅院平日由两个小厮打理。
带路的管家面白无须,态度和煦,因为早知道这几位是主子口里的“贵人”,所以恭敬异常,尤其对这四人中的一男一女,那是处处小心对待,察颜观色,人精翘楚。
宅子一大早他就让人打扫过,里外该换的都换了一遍,又找了两个手艺不错的做饭厨子,专门在厨房里置办贵人的一日三餐。
管官进来后,就让小厮取来两只匣子,放到石桌上,笑着对那个进来后,就没怎么动,直奔树下桌椅,在凳子上捏袖子的那一位。
“这是李天师交给您的,让您收好了,李天师还说,以后莫要再为些黄白之物进出当铺了”后面的话,管家说不出口,什么丢人丢祖宗脸之类的,他也不好说,意思带到即可。
他不说,阙清月也猜到了,她将袖子一放,手点了点桌子,看了会桌子上的匣子。
这必然就是李长老说的黄白之物。
如今日子艰难,李长老此举,可谓雪中送炭,罢了。
“行,我知道了。”她对管家道“辛苦你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声音可真好听啊,管家带来的小厮忍不住瞧上一眼,额的乖乖,只一眼就再不敢多看了。
“那小人退下了,若有什么需要,阙小姐差小厮传个话。”
阙清月坐在那儿,望着他“嗯”了一声。
管家匆匆离去,两个小厮各去忙碌,宅子里还有个打扫的婆子,泡了壶桂花茶送过来。
人一走,只剩下几人在院中。
元樱在鱼池那边逗完了鱼,背着箱子跑过来,站在桌前。
“祖宗,匣子里面是什么”
桂花茶香味浓郁,阙清月倒了一杯。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身上,一头长发微蓬,但发丝打理的根根弧度完美顺滑,清透白肤,配上精心打理根根精致的黑发,每一根阳光下都泛着自然的光泽,一身白领蓝衣,坐在那儿。
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还来问我
阙清月喝了口茶,然后看向那两只匣子。
“应该是盘缠吧。”刘司晨坐下道。
元樱把盖子一掀。
里面果然摆了几锭银子,还有一叠数额不小的银票,方便她们取用。
“这李天师,出手好阔气。”刘司晨侧头对殿下道。
东方青枫看了眼那些银两“李天师是阙门紫牌天师,身价不菲,若想请他出山一次,恐怕这些银子还不够。”
待另一只匣子打开。
竟然是各式天师的发冠,金银冠,五色玉冠,珠宝镶嵌的各种黄红白蓝绿发髻簪。
其中五色玉中,还有一只羊脂玉簪,价值不菲。
估计是见阙清月只系发带,太过寒酸了,毕竟是一门老祖,怎可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配饰,这才送了这么一匣适合天师佩戴,贵重且不张扬的头饰。
李长老真是有心了。
阙清月拿着茶杯,她并不是没有这些物件,只不过为了功德海,值钱的卖掉了,毕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刘司晨见了都摇头,低声道“亲爹也不过如此。”
东方青枫抬头看院落“这阙氏,连三千两黄金都肯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三千两黄金换成白银,那是整整三万两白银。
“也是。”天师这门职业,不差钱。
两只匣子很快被元樱收了起来,阙清月的钱财一向是她看管,全部收进了她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