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围拢着,不至于她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叫一声都没人能听到。
这让她松了口气,扶着公主受伤的左手掀开帐帘进去,一边小声抱怨“这些蛮子真是粗鄙,还有那个什么大王也是,好歹公主你也是”
忽地一顿,屏锦转了话题,想要努力说一点能让人高兴的话“哎呀这帐篷居然布置得挺不错的,外面看起来小小的,里面却也是五脏俱全。”
原以为这里的帐篷跟以前在梁国时听到的一样,什么只有一层薄薄的布,里面的地上都是泥土,还有潮湿的草地或虫蚁,若是遇到下雨,水更是能淹到人身上来。
到了冬日这样的帐篷想要保暖,就要糊什么牛粪马粪的。
只想一想,就没有梁国贵女能忍受这样的生活环境。
以在确送来漠北和亲的公主被定为六公主后,可以说是满朝文武但凡家里有适龄女子的人家,就没有不松口气的。
可现下进了帐篷一看,才发现帐篷内外都有油光水滑整齐规整的皮毛遮挡,另外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实暄软的地毯,靠角落的位置摆屏风,屏风后有用作洗漱的一应用具。
另外睡觉也并非直接睡着地上,而是摆了个矮脚床榻,床榻上有遮挡、防虫的帐幔。
屏锦也并非刻意往好处说,而是这生活环境确实比她们想象的要好上不少。
清雅也松了口气,“确实还不错,看得出来应该是特意布置过的。屏锦,以后不要说那些话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里。”
无论那位漠北王是怎样打算的,至少现在的遭遇,比预想中的要好一些。
再糟糕能糟到哪里去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发鬓上的金簪,清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踱步熟悉起这个帐篷来。
左右不过只有一条性命。
稍晚一点,之前送二人过来的那几名男子抬着几个大箱子送来。
这些都是作为“嫁妆”一起送来的,里面是女子正用得上的东西,清雅与屏锦便收拾归置起行李,开始努力适应这样的新生活。
对于二人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确实会带来很多压迫感。
可等到当晚那位阿朵娜主动送来食物,留下来用流利的汉话与她们无障碍交流后,本身就没想过自己会得到多好待遇的清雅以及屏锦都有了适应新环境的信心。
“我们大王本身很有文采,汉话也一直是王室最常用的语言,便是连通用批文也都是汉字为主。”
阿朵娜是一位满头银发气质温和的老人家,虽是年纪大了,却身子骨健朗,据她说,自己从年轻那时候起就是大王家的厨娘,一手烤肉以及熬奶的手艺,漠北草原上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
现在年纪大了,手艺也交给了徒弟,不过她还是跟大王来了前营,偶尔大王想起时会专门给大王做些拿手菜色。
可以说现在外人传得凶神恶煞的大王,就是她看长大的。
以在阿朵娜看来,大王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既然大王吩咐人暂时把你们安置在这里,一是有他的道理,你们不要害怕。人这一辈子,笼统能活多久啊就这还不算那些个天灾人祸的,以啊,好好过好现下的每一天才是最要紧的”
若是可以,谁不想要过上安生的日子呢。
清雅贵为元后嫡女,却从未享受过与尊贵身份相匹配的富贵。她所追求的也不在此。
不管怎么样,有阿朵娜这样一位慈祥的“引路人”,这让两人晚上睡觉时都安稳了不少。
楼岚忙到很晚才想起该找阿朵娜询问清雅公主的情况,可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去打扰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便暂且压等到第二日再说。
然而这一忙,就忙了好长一段时日。
梁国知晓漠北有真正和亲休战的准备,自是积极非常,与送亲队伍走了一个多月不同,这一次使者可谓是快马加鞭,不过十几日就火速赶来。
此后双方便陷入了拉锯战中。
说是拉锯战,已是客气。
毕竟漠北这边若是态度强势起来,梁国使者哪还敢犹犹豫豫多说半个字。
不过是楼岚本身就有别的打算,除了原计划里要加大数量正大光明从梁国搜刮能工巧匠知识种子等利于持续发展的东西,最大的打算便是开“互市”。
漠北虽有绿洲,也有塞外江南的美称,可到底比不上中原广袤土地的肥沃富饶。
要想继续壮大己身,为以后统一五国建立唯一政权做准备,军事力量是一方面,经济贸易生产建设方面也是重中之重。
互市是以前就有过的,只是后来边境战乱频发,有游牧民族频频肆虐。
积弱的诸多打不过,只能以严防死守当个缩头乌龟以求自保。
楼岚不想让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以免引来诸国注意与防备。
于是这个过程少不得要周璇拉扯,以极其符合自身在传言中“残暴刚愎”的人设不耐烦地“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梁国割城池以作嫁妆,且还要他漠北百姓在梁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