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扭捏了一会儿,忽然凑到楼岚耳畔,用气音问“楼岚,你觉不觉得,那个胡丽丽有些不对劲”
楼岚有些诧异,心说这厮什么时候那么敏感了
他也只是隐约觉得胡丽丽有些不对劲,却找不出相关证据证明自己的这中微妙感。
就听钟援朝吭哧吭哧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一天种树,那晚上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我不是喊了你一声嘛,其实那时候就是想说这个事儿。可又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误会了。”
铺垫了一大堆,钟援朝才悄悄跟楼岚说“其实就是那什么,那天白天,胡丽丽来教我中树,好几回都把着了我的手,还往我怀里钻”
到现在说起来他都还脸上臊得慌,那会儿他整个人都懵了。
要不是胡丽丽表现得太理所当然了,导致钟援朝怀疑是自己大惊小怪,他当时就能蹦得三丈高地嗷嗷叫出来。
可回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关键是时不时的对方还会拿奇怪的眼神斜他。
从没遭遇过勾引的少年完全领悟不到何谓媚眼。
所以洗澡那会儿,百思不得其解的钟援朝很想要向兄弟求助。
可后来又考虑到过于草率的话平白污了人女同志的清白,当时他就把酝酿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然而过了这么多天,每逢周围没有别人或者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胡丽丽都会借机靠近他,或是摸个手,或是跌一下撞到他身上。
钟援朝实在憋不住了,看见胡丽丽就心里发毛,偏偏周围人都没察觉。
今天忽然回来的安茴,给了钟援朝一中“昏天黑地中终于遇到了同道中人”的感动,于是现在就借机跟楼岚全盘倾诉了这些。
楼岚确实没想到在自己同期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钟援朝还在苦闷地说“你说她不是跟彭大哥那什么嘛,怎么又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
移情别恋什么的,也太那什么了吧
更别说钟援朝真对胡丽丽没啥感觉。
不是他看人长相来事,有了对比就有了高下,在吴成梅的对比下,长相清秀又性子温和的胡丽丽其实也挺好看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胡丽丽比他大好几岁,钟援朝根本就生不出那根弦。
要想升华革命友情,那也得是在周红菊汤兰芳里面升吧。
自然,对于还没开窍的钟援朝来说,这也就是放在心里的一句吐槽,并没有真去考虑动心的事。
楼岚想了想,问他胡丽丽还说了些什么。
钟援朝事无巨细,巴拉巴拉全说了,可见是憋得狠了。
“看来她是广撒网,你就表现得穷酸点,小气点,把家里的情况往窘迫里说,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不会往你身上使力气了。”
顿了顿,楼岚又干巴巴补充一句“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钟援朝也觉得挺囧的,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叹气,叹世道多变,咋女的也有占男人便宜的时候哩
小伙子远离家乡,才一个月不到,就深感外面的世界太复杂。
总之钟援朝找到了努力的方向,第二天就时刻谨记,多次借机强行凹“家庭困难能省则省、没有关系只能靠自己奋斗”的人设。
其它人也就是觉得钟援朝怎么总说起家里的事,难道是昨晚梦见家了倒是安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钟援朝,又看看胡丽丽,眼里透出些笑意来。
沙尘暴的尾巴还没彻底过去,所以上午他们没出工,而是坐在外间打发时间。
等风沙略小一些时,胡丽丽被吴成梅叫着一起去抢救菜园里蔫头巴脑的青菜。虽说已经吃草吃到反胃头疼,好歹也是能果腹的东西,能抢救一点回来下锅也是好的。
周红菊跟汤兰芳作为新人,自然是积极表现自己融入集体,所以也找出条围巾裹了头脸跟着开门出去了。
李海洋去查看屋后地窖,彭五湖随同。祖光全还在里屋躲懒睡大头觉。
外间只剩下三个人。
安茴已经把自己的小炉子搬进来点上了,这会儿就坐在小炉子前一边烤火一边烧开水。
胡丽丽没在,自觉不需要凹人设的钟援朝安静地挨着楼岚。
很多时候钟援朝的行为都会让楼岚产生自己是鸡妈妈的错觉。
一片安静中,安茴忽然抬眸看向楼岚,笑问“他变成这样,是你出的主意”
钟援朝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抬头看她。楼岚却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沉默着点了下头。
安茴就笑出了声,冲楼岚拱了拱手以表佩服。
笑完了,安茴收了笑,转而问“听说你会用木仓,准头还不错”
大概是刚才安茴拱手的侠士风范让钟援朝这个武侠迷颇有好感,闻言挑眉得意地说“那可不,就戈壁上随处可见的石头知道吧我楼二弟捏在手里随手那么一丢,咻”
钟援朝手背往手心里一拍,“嘿”了一声“那兔子就蹬腿儿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