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真是恨不得里面能忽然冒出一大洼水来。
擦了汗,一扭头,却看见叼着烟揣着裤兜的男人一路溜溜达达走在上山的小道上。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皮相是真的好。
大概是出去涨了一番见识,浑身的那股子劲头,都跟村里其他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张怀秋说不出来,反正就是看一眼,一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还有那么点儿想跟他睡觉。
平时也不重那回事的张怀秋心里头就这么烧了起来,想到晚上,准备好好洗个头洗个澡,再提前把大妹她们安置到旁边的小床上。
在张怀秋想入非非的时候,就见男人吊儿郎当拐了过来,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把她手上的扁担给夺了过去“还剩多少没淋了”
张怀秋诧异“还有一小半,怎么,你要去挑啊”
刚才出来的时候张怀秋就挑了两桶发酵过的干粪堆在水坑旁,只需要去山脚下的水田里挑水上来兑匀就可以了。
哪怕看见男人上来,张怀秋也完全没想过要让他来挑水。
甚至就在刚才,她还想着这男人长得好看,床上用着舒服,自己劳累一点多干些活好像也没什么可憋屈不平的。
楼岚抬眉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嘛,你男人回来了,还能让你个娘们儿干这个”张怀秋就忍不住笑出声,没说啥,不过意思都差不多以前我这个娘们儿还干得少了
楼岚“切”她一声,一副懒得跟娘们儿计较的模样,挑起空桶就往山下走。
张怀秋见他来真的,睁大了眼喊他“你还真去挑啊行不行啊你算了还是我去吧,你这都多久没干这些了,小心肩膀给你磨破皮”
晚上可还要用呢
楼岚哪知道清清秀秀的婆娘心里想的啥,脚步加快,打定了主意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有多行。
干农活是真的累人。
所谓的田园派根本就是浪漫主义的“种田”,好在楼岚运起内功心法,内里没甚滋长,却也足够干活儿了。
也不拘用那般高大上的内功心法来挑粪有多埋汰,又不是没用预言术带着闺女去找野地瓜吃,楼岚干得起劲。
有了楼岚专门负责挑水,张怀秋用另一副粪桶在水坑前兑好了粪水就去地里给茁壮油绿的玉米施肥。
半亩的玉米地,没用两个多小时就浇好了,张怀秋见男人真没喊累,干脆把旁边的花生地也给施了一遍肥。
干完了超出计划的活,还能提前一个多小时收工回家,张怀秋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个男人挺好的。
回家后张怀秋去忙着喂猪喂鸡烧水做饭,楼岚也没闲着,稍微洗漱一番,就拿上柴刀,去屋侧的竹林子里砍回来几根竹子。
张怀秋蹲在屋檐下宰猪草,问他砍竹子干什么。
“大妹她们玩的竹席都烂了,不得割到哪啊。我劈点篾条补补。”
楼岚一边把竹子上的枝桠剃干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
张怀秋纳罕“你还会补凉席”
这可是手艺活,哪怕他们村有会编竹筐背篓的人,也少有会编竹席这样大件物品的。
楼岚撅着嘴吹了一下散落下来的碎发,想着明天赶集要上街把头发给理了,嘴上理所当然地说“就这点小事,还能有不会的看都看会了。”
十分自信。
张怀秋持保留态度,不过也没阻拦他,反正竹子也砍回来了,一会儿补失败了,正好让他编几个竹篾板出来圈菜地。
菜地里撒了菜种再过几日就该冒出来了,可不能让鸡给糟蹋了。
结果出乎张怀秋意料,楼岚不但补好了破凉席,还补出了花样。
竹篾劈开后,有青蔑跟黄蔑之分。
黄蔑缺少韧性,切过厚,不适合用来编精细物件。
楼岚就把青蔑表层给刮了,做出两个色差来,补的竹席上开出了好几多几何图形的花来,看得大妹很是喜欢,歪缠着妈妈要把这床凉席换到她们几姐妹一起睡的那张床上。
大妹少有这样开朗活跃的时候,张怀秋自然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当场就洗了手把凉席擦洗干净,晾晒了一会儿,就给大妹她们换上了,高兴得像是有了新凉席一样,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大妹二妹就爬上去玩。
张怀秋顺手就把双胞胎也放了上去,让她们四姐妹一起玩。
除此之外,楼岚还用竹子给大妹二妹各编了小背篓以及小竹篮。
说小,能有多小呢内部只有成年男人两个巴掌那么大,小竹篮更是只有巴掌大,说是农家器物,不如说是竹艺品。
二妹拿到小竹篮的第一时间就宣布自己明天要拿它上山刨野地瓜
张怀秋也算是真正意识到自家男人原来还有这么一手,感兴趣地让他给家里编几幅箩筐大背篓半大背篓小背篓,另外簸箕啊刷锅把等,“哦,对了,还有晒席也给补补”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活儿,楼岚埋头吃饭,假装自己没听见。
一看他那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