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等领钱的人领完,就有人跑去找楼岚,问现在还能不能投钱。
楼岚忙着数钱记人呢,只让来拉扯自己的人等一等。后面排队等着领钱的人也对打扰楼岚的人怒目而视,更有泼辣的老太太嘴一努,就骂起了人。
“个塞塞炮眼儿的,莫要耽搁我们拿钱”
“就是就是,三娃都说了等一哈等一哈,急到回家啃牙刷儿脑壳说”
“哪个都不准闹岚岚,哪个闹我就请他吃瓦片儿”
被一群老娘们儿齐声怒怼,那几个来拉拉扯扯的人也不敢惹了众怒,又急又慌地在旁边老老实实等着。
这里正发钱发得场面热烈呢,众人都没听见外面有啥动静,等到一行公安厉声呵斥着谁是楼岚时,众人才是一惊。
院子里虽说挤得很,可老百姓对公安的敬畏是融进了骨子里的,回头一看是公安来了,虽然满脑袋问号,大家却还是下意识让开一条道。
“这是啥情况”
“好像是来抓楼岚的”
“不是吧,为啥抓岚岚”
“难道是楼三娃在外面干了啥犯法的事”
嘀嘀咕咕的话比一窝蜜蜂还嘈杂,赵淑芬跟楼道财也是一慌,无措地去看儿子。
众人的议论声中,被两个年轻人带进来的四名公安也看见了站在桌子后面的楼岚。
第一感觉,就是这小伙子长得确实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是个骗人的好料子。
随后就是可惜,长得这么白白净净的,据说还是个大学生。干什么不好,怎么想着回村骗一群老人家的棺材本呢。
“你就是楼岚”
为首的国字脸公安板着脸用锐利的眼神审视楼岚,其他三个人观察好了院子里的地形,稍微分开几步,把院子唯一出入的大门给无形中挡了个彻底。
这是防备着嫌疑人逃跑。
楼岚看了一眼刚才就往旁边站着缩小存在感的两个同村年轻人,没说什么,站出来点头,“对,我就是楼岚。公安同志,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倒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事到临头了还能如此镇定,四个公安对视一眼,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误会。
楼岚这个当事人都一副全然配合的态度,公安的表情也稍微和缓一些,上前几步,先扭头看了看周围还围着的乡亲,问楼岚“现在我们要对你进行一些问话,是在这里问还是进屋”
楼岚早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坦然一笑,“是跟我一个人有关的还是跟大家伙儿都有关的要是只需要我一个人配合,那不然就等一等我们这钱还没发完呢,后面排队的人得等急了。”
还没领到钱的人这会儿确实着急了。
谁知道公安来找楼岚到底是啥情况啊,万一这钱来路不正,公安给没收了咋办
至于楼岚到底犯没犯法,除了跟楼岚家关系亲近的几家人,更多人是怀着事不关己的心态来看待的。
这也是正常的,同村的人,哪怕是有亲戚关系,那也是能帮就帮,不能帮,总不能逼着他们不顾自己的小家庭吧
涉及到钱,公安看了看已经拿到钱的人,再看书桌上书包里剩下的钱,歉意地摇头“抱歉,这些钱暂时恐怕不能动。说起来这件事也算跟大家都有关的,必要时刻或许还需要大家来做个登记。”
没拿到钱的人急了,可又不敢当场反驳,只能跟身边的人嘀咕议论。
话已经说到这里来了,公安也不废话,直说有人报案,说楼家村的楼岚在非a法a集a资骗村里人的钱。
报案的两个年轻人这会儿也不得不站出来,顶着一群村里人的怒视强自镇定地又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通
“一个月前,我知道我奶奶把家里的三万块钱”说这个话的是姑奶家的大孙子楼迅,话才刚开头,姑奶就气呼呼地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把拧住大孙子的耳朵怒吼“啥叫家里的钱这是我的我的我想咋花就咋花,拿来点火都跟你这臭小子没半毛钱的关系”
楼迅哎哟哟一通叫,歪嘴咧牙地求饶“奶,奶你别拧我呀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也就骗骗你们这些老年人。你看公安都来了,你咋还不信我咧”
旁边的一个瘦公安插嘴“小兄弟话不对啊,不能说我们来了就是给人定罪了,现在我们还只是询问阶段,都不能把人称为犯罪嫌疑人。”
询问过后事情是属实的,才能正式立案追究法律责任,到时候才能这么称呼。
另一个被大家委以重任,回来报案的小伙子楼海眼见着楼迅被他奶奶当众拧耳朵叫骂,缩了缩脖子,胆战心惊地往自己爷爷那边瞅。
不瞅不知道,一瞅,就被自家爷爷那吹胡子瞪眼的气恼样给吓了一跳,不敢多吭声了。
要说现在这情况,也让两个来时还理直气壮气势汹汹的年轻小伙子懵圈。
早在半个月前,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一辈就陆陆续续知道了村里这件事。家里老人没“投资”的,就打电话回来让老人稳住,千万别上当受骗,顺带幸灾乐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