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娘子怎么知道”
“从前去时瞧见过,你还别说,那龟公生得可比旁的花楼里头的龟公非常不同,身形英挺,容貌俊朗,年纪瞧着也不大。那老鸨的眼光可是着实不错呢。”
“娘子瞧的倒仔细。”身旁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苏细一侧头,便看到男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为何,苏细觉得阴测测的。她立刻转移话题,“现在看来,这龟公没死还跑了”
“嗯。”目前看来是的。
顾韫章将那件烂衣裳塞进自己的宽袖暗袋内,然后朝天际处一看,沉吟半刻道“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虽然在花楼里找到了那些东西,但因为久久寻不到龟公,所以这件案子依旧没有大的进展。夏日的天要么干燥无雨,要么暴雨连绵。
下了三日的雨后,宫里又传出了一件事。说是一座废物宫殿内的水井因着连日暴雨而涨水,浮起了一具被泡涨的女尸。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细下意识便联想到了那日在皇后生辰宴上,无意中撞见的那具被小太监扔进水井里的女尸。
一想到那具女尸,苏细便觉得浑身僵冷,连晚膳都用不下了。
她抱着自己的绸被,寻到书房里的顾韫章。
小娘子脸红红,眼红红,扯着顾韫章的宽袖道“今晚我睡你这里好不好”
隔着一层白绸,顾韫章能看到小娘子如娇花一般艳媚的容颜。郎君滚了滚喉结,声音沉哑,“娘子真要睡”
天真无邪的小娘子伸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脖子点头,“嗯。”她有些害怕。
“既然是娘子自己主动的,那为夫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这话苏细听着,不知为何有些后脖颈子发凉。她想她可能是被吓得,那具女尸的威力着实是大,将她本来就小的胆子都快吓成核桃胆了。
入夜,两张竹塌并排放在一块。
中间隔一层纱帘,距离半米。
郎君盯着这纱帘,无声叹息。他委实是想多了。
天色还早,苏细睡不着,她伸手撩开纱帘,朝顾韫章那边看了看,“顾韫章,你睡了吗”
男人道“没有。”然后翻了个身,“娘子若是睡不着,我与娘子说个故事。”
苏细眼前一亮,这厮竟然还会说故事。
她立时坐起身,将那纱帘彻底撩开,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小模样。
顾韫章也跟着坐起来,不过他的姿势却是懒洋洋的,“上次那个宫娥,尸检出来说,她的脖子是被硬生生勒断的。”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又清又冷。
“啪嗒”一声,苏细手里的团扇落到竹塌上。这是什么睡前故事故意让她睡不着的吗
“然后呢”小娘子战战兢兢的将自己裹进绸被里。虽然怕,但是那双求知的眸子却在黑暗中熠熠闪亮。
顾韫章没想到苏细是这个反应,他讶异的一挑眉,然后继续道“这件案子与花楼那件案子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杀小花娘和宫娥的是一个人”
“嗯,很有可能。从对比来看,那些白骨和宫娥的脖骨断裂痕迹极其相似。”说到这里,顾韫章沉吟半刻,又开了口,“娘子可知,那小宫娥是哪个殿的”
苏细摇头。她哪里知道。
顾韫章也不卖关子,道“是坤宁宫的。”
坤宁宫皇后寝殿的小宫娥
“我
想起来了”苏细激动的从自己的竹塌上爬到顾韫章的竹塌上,顺便把自己的绸被也带了过来,“我当时在花楼吃醉酒,似乎看到过邓惜欢。邓惜欢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男人”
顾韫章缓慢将手覆到苏细的手背上,轻声吐出两个字,“太子。”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胆大。
苏细小脸一白,“不,不会吧”
“会不会的话,现在要抓到那个龟公才能知道。”
“那我们去哪里抓”
顾韫章笑,“已经抓到了。”
已经抓到了哪里
不消一日,关于顾侍读已然抓到那个花楼龟公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这个龟公是在城外被抓住的。
城外一条小道上,一辆青绸马车缓慢行驶。
赶着马车的车夫身形纤瘦,戴着草帽,看不清脸。他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慢吞吞的往前去。
天气虽渐渐凉爽起来,但小道上尘沙漫天,行人还是不多。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一支箭,精准的射中马匹。
马儿受惊,一阵狂颠。马车夫眼疾手快的砍断缰绳,马儿疾奔而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泥泞血渍。
小道上,空荡荡的马车厢砸在地上,马车夫站在马车厢前,低垂着头。
三个黑衣人从小道两旁窜出来,朝着马车夫和光秃秃的车厢冲上去。
马车夫拿着手里的马鞭,安静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