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惶惑她也无人诉说,只能安静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女孩抱着书本,从走廊上走过,已经开始抽条,豆蔻年华的少女,就像是春天里的柳条一般,似乎也是一夜之间,就已经开始隐隐抽出了柔和青涩的曲线。
鹿念其实并不想去干涉他的选择,秦祀马上十六岁了,他们家不可能这样一辈子束缚着他,鹿念知道秦祀一直很想离开他们家,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对他而言,有了三年前的经验,她也不会再想去妄加干涉。
而且之前陆执宏的态度也让她隐隐有些担心,自那天晚餐之后,陆执宏这些天找她问起两次秦祀,问起他的现状,问他准备读哪个学校。
鹿念小声说,“我和他不熟,很久没联系了。”
陆执宏微微皱眉,“你性格也要外向一点,这些必要的交际都是必须的。”
连个无父无母的小孩都沟通不了,以后大了,面对复杂的交际场,她怎么能应付的过来。
鹿念不说话,默默吃饭。
即使是长大了,不似小时候那么苍白,小姑娘依旧肤白如雪,一张尖尖的小瓜子脸,她如今正在抽条,不变的是依旧格外纤细,眼瞳秋水一般,看着那么娇,胆子又小,陆执宏对她也责不下口。
他年龄也逐渐上来了,近年来也明显感觉到精力下降,身体大不如以前,可是鹿念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继承家业的对象,这么些年,陆执宏也看清楚了,也无数次后悔过,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吃完饭,鹿念说是要写作业,乖乖回了房间。
何甜见陆执宏烦闷的样子,“前几天赵医生打电话过来,说美国那边出了新技术,还去不去试一试”
女人样子一如几年前一般妩媚,语气却有些嘲讽,陆执宏保养得好,即使已经年逾半百,看着依旧温文尔雅,比实际上年轻很多。
“什么用都没有。”陆执宏说,屋内冷气十足,他却依旧觉得鬓角冒汗,他烦躁的扯开了衬衣领口,“去了也只是瞎折腾,你想去玩自己去。”
“念念过几年都要成年了。”他说,“看着还和小孩一样,苏家女儿和她差不多大,要成熟稳重多了。”
何甜漫不经心道,“人和人当然有差别。”
她抬眼看着烦躁的在客厅内踱步的陆执宏,红唇一勾,忽然笑了,“当年要是回来的是阿琢,那你现在心事估计可以少一大半”
陆执宏打断她,声音很大,“都是我的孩子,回来哪个有什么区别,”
何甜一挑眉,知道碰了他痛脚,没有再说下去了。
毕竟啊,陆执宏这辈子也就只能有鹿念这一个血脉了,她冷眼旁观,眼底划过一丝讥诮。
当年他要是知道如今,估计是拼上自己的命,也会要去把陆琢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秋萍正好准备进房间放果盘,在门旁听到这一处,大气不敢出,立马转头往回走。
好在小姐已经回了房间,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先生太太都会因为这件事情闹一出。
不过,小少爷以前多么可爱啊,好好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
鹿念回了房间,关上门,在床上瘫成一团,缩回了在了自己的小天地,那种挥之不去的紧绷感这才消失。
如果说出实话的话。
她害怕陆执宏会想通过她再去干涉秦祀。
毕竟,可以说,原书里的秦祀,就是被陆家这些人毁掉的,现在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到了这么大,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长歪的趋势,她希望秦祀可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不过,那次不欢而散后,她很久没听见他的消息。
鹿念很抱歉的把那盒礼物还给了郑妙璇。
郑妙璇失落的问,“那他说了什么吗。”
鹿念想起她那秦祀的那次争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妙璇,又不愿意撒谎,只实话实说,“他对不起,我当时可能惹他不高兴了,连累了你。”
郑妙璇听完后,倒是没有那么失落了,她把礼物放好,“没关系啦念念,谢谢你帮我,那下次我自己去找他,他应该也会继续念我们高中部吧。”
鹿念默默摇头。
她想,为什么现在,他们每一次见面,好像最后都是以不欢而散结局呢,鹿念有些疲惫,她想起以前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秦祀多可爱,至少她可以看得穿,有些小脾气她也完全可以容忍,现在,她只觉得自己隔秦祀越来越远了。
中考的时候,附中被作为考场,大家有了个三天的小长假,都很开心。
陆阳如今十八岁了,今年高考,高考在六月初,现在已经考完,他在外浪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安城,在陆家公司随意做了份暑假实习,陆执宏挺看重他,不过毕竟还刚高中毕业,陆阳在公司没什么太多事情可以做,所以替忙碌的陆执宏看着鹿念也成了他现在的日常。
“你们明天是不是放假”
这天骄阳似火,为了提前布置考场,他们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