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在家一点不准谈起阿琢的事情,难道不也是爸爸的授意”
陆执宏语塞。
他不管不顾,推开鹿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最后,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鹿念站在院落里,神态平静。
远处青山黛水,是熟悉的那个南荞,噩梦一样的地方。
陆执宏忽然就疯了。
他咆哮道,“你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在南荞,你们两个都被绑架了,为什么最后回的是你”
鹿念愣住了。
她唇颤抖着,“绑架为什么没有人和我说过。”
“我交了赎金,对方说是能先放回来一个,我们要的阿琢,最后回的却是你,你对阿琢干了什么”他面孔狰狞,“你知道吗那么大的南荞山,你弟弟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你忍心就这么把他抛下”
“他难道就不怨恨你”陆执宏说,“我告诉你,他一定恨死你了。”
鹿念脑子发晕,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执宏终于把这些年埋藏在心里最深的话说了出来,说得酣畅,痛快淋漓。
“你当年回了,回了就回了,我没说什么,依旧好好养着你。”陆执宏神情有些狰狞,“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就是等你这么忤逆我的小时候闹自杀,大了,叫你嫁人你不听,什么都不听我的,现在还帮着你弟瞒我”
鹿念脚似乎被黏在了原地,太阳穴开始一突一突的疼,她脑子里忽然闪过大段大段,支离破碎的记忆。
忽然之间,似乎感觉到了原本那个陆念的委屈。
像是某种感应一样,心里涌起一股极强烈的情感。
她眼泪往下滚了出来,“爸,我难道不是您女儿为什么都怪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要是真是您说得那样,想活下去有什么问题,我不配活还是您觉得那时候,我一个小孩子,可以左右绑匪的意愿”
似乎说出的是埋藏在心里已久的一段话。
陆执宏完全没想到,个性柔顺的女儿会这么反驳。
他面色很狰狞,“你不要再说什么掩饰了,反正你弟弟也没有死,之后,你去和他说清楚就行。”
“你和我走,马上离开这里。”陆执宏上来扯她手腕,“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公司不要了,之后我们在别的地方再开,你弟我也会去找回来,我们一家人,走到哪里都不分开。”
“你去和那个姓秦的说,和他断了。”
鹿念拼命挣扎,“我不要。”
她觉得陆执宏神经已经不正常了。
中年男人双目赤红,带着血丝,看起来格外可怖,平时儒雅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见她反抗激烈,陆执宏怒不可遏,扬起手,就想扯住女儿头发,扇她一耳光。
鹿念已经闭着眼,准备接受现实。
她是女生,本来就身体柔弱,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院门再度被推开,方灯第一眼看到这一幕,吓得快抽筋了,他跳着脚,冲旁边保镖吼道,“赶紧去救人啊你们是死机了吗”
陆执宏很快被人制服,鹿念眼泪都止不住,直到她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扶住。
泪眼朦胧中,她见到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手指力道很温柔,搂住她,让她暂时回房间躺下休息,助理递过去了纸巾和水,叫她擦擦眼泪。
陆执宏还在不断挣扎,男人走到他面前,神情很冷,“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原来那个女儿,谁给你的资格这么对她说话”
他手指力量很大,把陆执宏揪了起来,神情阴冷,“账也该算算了。”
他扔给陆执宏一份文件,他这段时间,在陆氏埋的人,所有人,一个不漏,他私下做的投资项目与贷款,一个不少。
陆执宏目眦欲裂,“这是什么你哪来的”
门再度打开,肖红鹤低着头,和鸣鸿一起走了进来。
陆执宏唇微颤着,“你”
肖红鹤不敢看他,嗫嚅道,“老板,我没办法”
所有的人,都是他确定过的。
“你出卖我”陆执宏怒吼,“我到这儿来,也是你告诉他的”
“已经失了智了。”鸣鸿一耸肩,对方灯说。
怎么可能,鹿念的安全,对秦祀而言,比陆执宏这种小鱼小虾重要得多,现在把肖红鹤一起带过来,不过是想把事情一并处理了而已。
“您的投资计划基本已破产。”助理走上前,彬彬有礼,给他出示文件。
助理彬彬有礼道,“因为您之前的投资失败,即将血本无归,作为给银行的贷款抵押,您的房产也即将被没收,所以您在安城没有家了,秦先生给您在海城购置了一套房屋。”
“作为代价,在没有取得鹿念小姐的同意之前,您不能再出现在她和秋先生面前。”
“而且看您目前的状况,需要先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番。”
陆执宏浑身无力,瘫软了下去。
鸣鸿一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