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价还很贵的。”
“没出息。”明哥笑骂,在他脑袋上狠狠一拍,“还差这点票钱了。”
黄毛说,“走之前,我们给秦哥开个送别会。”
少年没抬眼,“不用送了。”
明哥,“什么意思啊”
他声音平平淡淡,“我不准备走。”
一阵安静。
黄毛嘴巴还张着,拿着披萨的手抖了一下,披萨上的海鲜掉在了盒子里。
半晌,明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青青白白的,“留这儿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秦祀条理很清晰,“读什么大学对我没那么重要。”
明哥差点被把手里被子捏碎,“那他妈的什么对你重要”
秦祀抬眸,“我家在这里,我走了,你的生意谁看着”
他认识的人脉,包括明哥的酒吧,他的家,都在这里。
刚经营起来的事业,如果一下换个地方,也只能再重新做起,而且两地区位条件都完全不一样,变动想必会相当大,他和一般学生不同,选择学校的考量自然也不一样。
他说,“专业我也已经想好了。”
虽然排名没有顶靠前,但是安大显然也不差,在国内是可以说得上名字的学校,他想报的专业也是安大的强势专业,他查到了安大有特殊计划,两年可以提前修完学分的话,也方便他更快毕业。
和秦祀平时作风一模一样,规划得很严谨,滴水不漏。
明哥却气疯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呢。”他咆哮,“这能一样吗人一辈子就念一次大学,有更好的为什么不去上你不是才十八又不是八十了,养不活自己,这么急着出来赚钱”
黄毛和小屈瑟瑟发抖。
秦祀一点没被他的愤怒影响到,他说,“一样。”
秦祀从小就倔,倔得不撞南墙不回头,很少有人可以说服他改变想法。
明哥简直气得想去打他一顿。
可是少年已经长得比他高了一头,肩宽腿长,明哥打不过他。
他气得眼睛发红,只想踹桌子。
明明是一件喜事,为什么小混蛋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而且根本无法沟通。
安城到底有什么魔力,逼得他非得留下。
气到了极点,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反而平静下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就想留在这里陪着鹿念”
少年冷冷抬眸,“关她什么事”
见他终于有了点反应,明哥觉得自己打到七寸了。
“陆家人给你吃药了啊”明哥说,“他们对你很好吗还是鹿念说喜欢你要你当她男人留下”
少年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缓缓收紧,冷白的皮肤上,手背上的青色脉络隐隐可见。
“你有什么资格啊”明哥怒不择言,“你这纯粹叫自己感动自己,她想让你留着吗你是她什么人”
秦祀缓缓站起身,落在地上影子修长,他把明哥已经高了一头,重复了一遍,“我说了,和她没关系。”
明哥对着那双漆黑的凤眼,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简直油盐不进,明哥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他的倔强有多难搞。
大半夜的,他把酒瓶子往地上一砸,气得往外跑。
“哥,明哥。”吓得黄毛赶紧去追。
明哥跑出门,外头凉风一吹,他酒劲儿散了点,脑子也清楚了一点,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鹿念的电话。
“哥,你没事吧”黄毛远远跟着。
“我有屁事啊。”明哥咆哮,“有事的是那兔崽子的脑袋。”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明哥”
听到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明哥心里纵然有万丈火气,一下也灭了大半。
毕竟这件事情,和鹿念完全无关,他也想象不出,鹿念会说让秦祀留在安城,之前说出的也纯粹是气话。
他也没证据说秦祀就一定是为了鹿念要留下,毕竟他说得那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平复了下声音,“念念妹子啊,姓秦的半夜发神经了,你不然来劝劝他。”
鹿念原本已经睡了,被这一通电话惊醒,她还穿着睡衣,头发披散在肩头,听到这句话,睡意一下完全消散了。
“他明天就填志愿。”明哥说,“你明天来一趟吧,不然,他考的成绩都要废了。”、
他言简意赅,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当然夸张了点,就说秦祀脑子进了浆糊,忽然发神经,死活不肯出去,要留在本地念一个三本。
鹿念心里一凉。
挂断电话,她半夜从床上爬了起来,换衣服,梳头发。
好在陆执宏今晚不在家。
她等不到明天了。
“苗苗。”鹿念跑出门,敲开了隔壁苗苗的门,祈求道,“我今晚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送送我。”
陆家的车是肯定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