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结舌。
“这,这不是不知道是闺女还是儿子吗我要是喊儿子,你得骂我重男轻女,要是喊闺女,你肯定要说我欲盖弥彰,媳妇儿,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听什么吧。”
他光棍的一摊手,表情贱嗖嗖的。
姜糖“”
好想打人。
忍忍吧,又不是不知道他嘴贱。
不行,忍不了。
姜糖咧嘴呲牙,皮笑肉不笑“你猜”
说罢,抬脚朝符横云小腿上招呼了一下。
“哎,媳妇儿,小姜,小糖,姜同志伞忘了”
姜糖六亲不认的步伐停住,符横云勾唇,“太阳毒着呢,你别走那么快,等我帮你打”伞。
“刷”地一下,手里的伞被抢走了。
“”
符横云望天,耀眼的阳光射到脸上,化为万道光刃,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
赫。
怀孕的女人果然容易阴晴不定啊。
连理智淡定的小姜同志也不例外
时间过得很快,盛夏在姜糖每天喊三百遍好热、热死人中到达了尾声。
过了中秋没几天,杨高义离婚成功的消息在省一机传得沸沸扬扬。
这边刚领了离婚证,杨母就要赶黄小兰出去。
黄小兰没想到前夫婆婆出尔反尔,说定的她能陪着儿子长大的话就跟屁一样,说放就放。
她苦苦哀求,可老太太满心想着迎新媳妇进门,做梦都在想儿子马上就能成为孙主席的干女婿的美事,当然不希望黄小兰在这儿碍大家的眼。
黄小兰哭求无果,唯一的儿子还不站在她这边,差点又喝药自杀。
也不知有高人指点,还是真想通了。
这回她直接举着农药到工会大闹了一场。
如果厂里不处理瞿萍她就药死在工会办公室门口。
工会苦口婆心的劝,可黄小兰学精明了,不吃这一套。
她咬定了要厂子处分不要脸的小三瞿萍。
工会干事心里也苦,大家都说他们和瞿萍是一丘之貉,拖着不办就是想包庇瞿萍。
他们都冤枉死了。
他们也嫌瞿萍丢人啊。
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遍瞿萍缺德,连孙主席老不修的话都没少说。
但这事烫手得很,丢给谁都不好办。
工会这边一商量,就有人提议,干脆把这事闹到文秘书那儿。
毕竟孙主席和李厂长不合的事不是秘密。
既然瞿萍是孙主席的干亲,他们这些小主管不好处理,那就把这颗烫手山芋扔到李厂长的人手里。
结局确实如他们想的那样。
文鹏云不仅不包庇瞿萍,还把她立了败坏风气的典型。
虽然厂子里已经不时兴举报批斗那一套,但瞿萍的行为明显是给厂里的工人抹黑,给厂子抹黑。
文鹏云开除她完全合情合理合乎省一机的规定。
不仅如此,姜糖觉得这位文秘书有一颗搞事的心。
他居然动了恻隐之心,把黄小兰安排到仓管部打杂了,还让黄小兰住回了杨家的屋子。
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杨高义居然捏着鼻子认了。
连新欢瞿萍三番五次找他闹也没能让他改变主意。
到了这时候,大家都以为杨高义和瞿萍这段孽缘肯定得散。谁知人家情比金坚啊,吵归吵,结婚的事也没耽搁。
许是知道这段婚姻结得不体面,杨高义没办酒没请客。
就这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瞿萍穿着红色的布拉吉,画着血盆大嘴一样的妆容,低调地住进了五栋杨家。
整个省一机家属院都在看杨家人的笑话。
姜糖没刻意去打探,但跟曲丽她们聊天时,不可避免会谈到厂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被迫吃瓜的姜糖表示很好这瓜很甜,还是部反映现实的连续剧呢。
果然,瞿萍搬进去的当天晚上,杨家就吵翻天了。
姜糖洗完澡,正想下楼跟大伙儿唠嗑,没想到符横云回家了。
二话不说把她给拎了回来。
因为
“就那么点破事有什么好听的”符横云一手托着姜糖的脚踝,另一只手往小腿上涂药“蚊子也抵挡不了你的好奇心是吧。”
莹白纤细的小腿上,好几个又红又肿的包,有几处被抓伤结痂了。
看着让人生气又心疼。
符横云眸光暗沉,脸色难看。
“我出门几天你这腿就不能看了,姜糖,你这是闲得慌是吧”
姜糖听他念叨实在躺不住了,连忙坐起上半身“哎,多大点事啊,你都唠叨一晚上了。”
“下班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当然得找人聊聊天咯。”
符横云似笑非笑,手渐渐从脚踝往上。
“想我了”
姜糖呵呵一笑,撇了撇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