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被烫了个措手不及,剧痛令她淡定不再,当场嚎出了声。
很快,整只手都红了。
王春兄妹见状,不仅不害怕,还倍儿得意。
小姑娘昂起头,天真的面庞上是惊人的残忍“坏女人,狐狸精,让你勾引我爸,你这个不要脸的不要脸的”她似乎忘词了,扭头询问哥哥。
王伟鄙视了妹妹一眼,说道“笨蛋,奶奶说了她是吃小孩的妖怪,不要脸的小娘皮,呸”
王春也学他的动作,冲江糖吐口水。
吐完,兄妹俩边拍手边哈哈大笑,指着江糖道“哼,你别想欺负我们。”
江糖额际青筋暴出,太阳穴突突地疼,她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但她看也没看这两熊孩子,先跑出去将院子大门关上,再快步冲到厨房舀了一盆冷水,反复用冷水冲手。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又将整只手浸泡在水里。就这样折腾了半小时,手上传来的痛意才算减轻了一点。
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没有冰袋备用,就算处理得已经很及时了,但被烫伤的位置还是起了好几个水泡。
江糖看着水泡,眉心紧拧。
若是有熟知她脾气的人在,便知道她体内的洪荒之力已经控制不住了,江大小姐要大开杀戒了。
那颗久经战场、极少真正动怒的心似乎随着穿书变年轻了。
此刻的她很愤怒,胸腔里的怒火完全抑制不住。一点儿也没有包容孩子的雅量,又或许是因为熟知两人的白眼狼属性,让她现在只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俩小兔崽子。
她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两个小孩儿心思虽然狠毒不输成年人,但终归也就八岁,体能上比不过成年人。
江糖发了狠,仅仅用完好的那只手便揪住了拿泥块砸她的王春。
几个健步就把人拖回李钟秀夫妇睡的屋子。
王伟愣了一下,眼见着妹妹被“后妈”拖走,拔腿追了上去,童声尖利“坏女人,你想干什么你敢欺负我妹,我就让外婆和奶奶打死你,我还让我爸揍你。”
“你放开春儿,放手”
江糖拎着王春的后衣领,小孩儿本就挣扎不休,另一个还想扑上来咬人。江糖眸色稍沉,眼底迅速闪过不耐,不假思索踹了过去。
王伟没想到她真敢动手打自己,怔了片刻,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他一哭,王春吓着了,也跟着大哭大闹起来。
江糖不放人,也不理他们,冷眼旁观着。
两个熊孩子哭了半天,发现没人哄他们,知道哭也没用后啜泣声渐渐低下去。
江糖“痛不痛”
王伟哭声顿了顿,“嗯。”
江糖唇角掀了掀,冷笑“小王八羔子,活该”
她踹的那一脚特地收了几分力,保管熊孩子身上疼得要死,但又不至于伤到内脏。熊孩子哭这么凄惨,无非是捱的毒打太少家长的纵容宠溺让他们天真却足够残忍,残忍到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其他人。
前有推人下河,后有开水毁容。
再过几年,还不知能干出什么恶事。
按照她们家教孩子的办法,不把人吊起来打个半死,或是大冬天里去冰天雪地跪上半天,绝不可能对有走入歧途倾向的子孙轻轻揭过。
可江糖脾气乖张。
让她将两个长歪了的蠢东西掰正,凭什么
小小年纪,就不是“杀人犯”了对“杀人犯”谆谆教诲是美德吗那叫白费时间,助纣为虐。
她有这功夫,多培养几个内心阳光,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不好吗
何况
王家人若知道她打了他们的命根子,就算她到了下乡的地方,他们也能想法子报复。
江糖没少听爷爷提革委会的“丰功伟绩”,她很难不忌惮。
自然,若是她足够善良圣母,此刻便该以德报怨,好好安抚孩子受惊的心灵,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告诉他们这样是错的,不应该这样伤害别人。
可她不是。
所以
“你打我,我要告诉爸爸,我要告诉我奶”
“呜呜呜”
“坏女人,臭女人”
“小姨,我再也不用开水泼你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江糖技巧性地揍完他们,保管两孩子身上瞧不出伤,就把两个孩子锁到房里,等他们哭够了,才故作伤心说道“唉,原来你们这么不想我嫁给你爸啊,小姨答应你们,谁让我是你们小姨呢”
屋子里果然安静下来。
随后传来怯怯的一声“真的吗小姨不会抢走爸爸”
江糖嘴角抽搐。
她又没病,谁乐意当垃圾回收站谁去。反正她不去。
嘴上却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带着些许哽咽“你们放心,小姨一会儿就离开绝对绝对绝对不见你爸,也不会告诉你们爸爸,你们是欺负人的坏孩子,可万一他从别人嘴里听说了”
江糖停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