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自己替她全吃了。
味道确实差了些,难怪阿娆不爱吃。太子殿下不笑时格外显得沉稳冷峻,哪怕是面无表情,也像是在深思什么大事。
回去让人把药膳改进改进,阿娆还得吃上一段时日,总不能日日都勉强她。
用过晚膳后,周承庭在一旁看案卷,阿娆不敢出声打扰,只得自己在一边默默的坐着。她忘了把自己的针线活带过来,此时便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阿娆。”太子突然出声,语气短促的道“过来。”
不明所以的阿娆以为是要倒茶或是研磨,忙起身过去,却见周承庭递给她一卷书。“这本游记,孤觉得还不错,你若无事就看看。”
原来太子是怕她闷
阿娆忙点点头,接了过来。她拿着书就要走时,只听太子又道“就坐这儿看,别的地方太暗,免得伤了眼睛。”
早有机灵的小内侍给阿娆搬了一张黄花梨的椅子过来,阿娆也不好拒绝,依言坐在了周承庭的对面。
给太子准备书案极为宽敞,哪怕上头摆着全套的文房四宝、一大摞案卷,阿娆捧着书坐在前面,也并不显的局促。
只是头一次在离太子如此近的地方看书,阿娆还是有些紧张的。总觉得太子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等到阿娆悄悄抬眼去看时,却发现太子神色十分投入专注。
是她想多了罢
阿娆松了口气,倒也真的翻开太子给她的那本游记,认真的读了起来。
这就是那本太子曾跟她提起过的,记录着天下山水奇景的游记。阿娆随手翻开一页,入目便是她曾亲历过的一处。
她不易觉察的叹息一声,很快将这页翻了过去。
翻到下一页时,阿娆又发现了一处疏漏,将地点的名字同另一处弄混了。她反复确认了两次,觉得自己没看错。
“孤读时,觉得有几处不对,便随手修改过来。”周承庭把阿娆的异色收入眼底,突然出声道“你也曾在外头游历过,若是哪里不对,就帮孤改了。”
她哪里称得上游历,不过是被人卖来卖去,辗转才到了京城中,太子这么说,已经是十分给她面子了。
太子已经把笔递给了她,砚台也往她这边推了推。
阿娆没有推辞,把书摊平放在书案上,挽起袖子,提笔略做了两处标记。
娟秀的字迹落入周承庭的眼中,他不由目露讶然之色。
阿娆写的是小楷,清秀娟丽,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而姜妙一直习的都是颜体,疏朗大气,阿娆的字绝对不是姜妙教的。
且这些地名如果不是阿娆读过书,仅仅是听过的话,哪里就会写了
他留意到,阿娆所做批注的景观,几乎全在云南一带。
灯下,她的神色专注认真,低垂的眉眼,透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美。
周承庭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他今日得到消息,果然诚王的人也在调查阿娆的来历。以诚王的年纪,只会认识阿娆的长辈。虽然原先只是他的猜测,可他却愈发确信。
今年秋狩,各王府中有封号的郡主都来了,只有兰月郡主因王妃到京中有些身子不适,留在了府中陪伴王妃。
“阿娆,秋狩的这几日,若是孤不在,你就跟着太子妃。”周承庭见阿娆放下笔,才出声叮嘱。
他要随着皇子、世家子们一起狩猎去,对阿娆自是照顾有限。现在到了外头,只怕想打东宫主意、想要打阿娆主意的人不少,在姜妙身边他才放心。
阿娆忙应了下来,道“殿下放心,妾身会留意的,一定紧跟在娘娘身边。”
“不过夜里就算了,孤还是亲自盯着放心些。”太子殿下一脸正色的道。
阿娆想钻空子的希望破灭了,她红着脸起身,把书推给了周承庭,说是要去沐浴。
风尘仆仆赶路,自是有些乏累的。周承庭准她去了,把阿娆做过批注的书拿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吹干了墨迹,才妥当的收好。
阿娆没带宫女来,只得让原先清泰殿中的宫女地翘帮她准备些热水和洗漱用品。
等她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中时,才听到地翘有些迟疑的道“选侍,您的寝衣似乎没在这儿”
阿娆这才想起来,她本想要跟太子妃住在一起,许多东西出门前也放在一处。可是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好去打扰太子妃。
没办法,阿娆只得让地翘帮她找件外衣来先将就一下。
地翘出了净房,便遇上了太子殿下。
“怎么没在选侍身边服侍”周承庭带来的宫女只有一个,余下的全是内侍,故此只有她能跟着阿娆。
她说明了缘由,周承庭顿了顿道,才仿佛漫不经心的道“把孤的亵衣,找件新的给选侍拿过去。”
地翘闻言,有些惊讶。她很快明白过来,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依言去开太子的箱笼。
周承庭也去沐浴洗漱,等他回来时,不由眸光变深。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