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外的双方互相对了个视线,不约而同都愣了一下。
直哉是没想到屋里还有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屋士人则是看着他们显眼无比的发色瞳色,陷入了沉默。
金发金眼的直哉也就算了他身后的童磨分明眼睛里还刻着上弦贰几个字,无比邪异也无比可疑。
最起码屋士人就僵住了,推门的手忽然卡顿住。
寒风裹着雪花往屋里灌,火堆积攒起来的一点热乎气瞬间散了个精光。
坐在火堆旁的红发少年打了个寒颤。
直哉最先意识到不对,眼睫一颤,随后和屋士人解释道“不方便的话,我们这就走。”
他身后这只恶鬼怕不是被认出来了。
亏得他还想着这家伙被关了这么久,难得出来放风就让他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谁成想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身份,还影响他躲雪。
直哉悄悄侧头瞪了童磨一眼,眼神恶狠狠的。
童磨故作无辜地耸肩。
屋士人将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收入眼底,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干涩地开口“算了,你们进来吧”
门彻底向他们打开,风雪中,屋士人的呢喃声变得微不可闻。
“反正,谁也跑不掉。”
直哉面色沉肃地走进了屋子,同时脑袋里已经开始疯狂搜寻解释的方法。
童磨是鬼这件事绝对已经暴露了,不知道这位屋士人有过怎样的经历,不过看得出是一位对鬼很了解的人,甚至有可能听说过上弦鬼的存在。
他走进房间后,童磨还在外面站着,雪都堆满了睫毛,他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直哉回首“你还在磨蹭什么”
童磨微笑着说“我留在外面比较好吧”
“赶紧进来,把门也带上,冷死了。”
直哉黑着脸催促。
童磨从善如流,关门的时候还特意落上了锁。
四人,不,准确来说是三人一鬼,安静地坐在火堆边,谁也没有先说话,默契得可怕。
直哉和童磨衣角的雪逐渐融化,水滴沾湿了手边的地面。
最后还是红发少年最先打破了沉默,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空气中的沉重他还是能读出来的。
“二位旅客先生,”他勉强维持着微笑,“在暴雪中走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童磨悠哉地看着直哉,没出声,直哉则赶忙接上话“是啊是啊,冷死我了,这雪可真大啊”
红发少年忽然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直哉的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一直没出声的屋士人忽然动了,他伸出手,给火堆添了一根柴,在火星噼噼啪啪的声音中,他的表情被晃得昏暗不清。
“你们饿吗”他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这可是送命题,不等童磨看过来,直哉抢先答道“不饿一点都不饿”
说完,他还表面微笑实则威胁地看向童磨“是吧”
童磨乖乖点头,故意回答道“嗯,来之前吃了零嘴,现在一点都不饿。”
屋士人没回答,直哉本以为这就算过关了,可回过神来他一琢磨不对啊,童磨说自己吃了零嘴,可屋士人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鬼能吃的零嘴还有什么人呗
直哉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红发少年听不懂三个大人的哑谜,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茫然地吸了吸鼻子。
奇怪,明明是闻起来最危险的人,却有着最胆战心惊的味道。
是他的嗅觉失灵了吗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鼻子没问题,直哉手忙脚乱地向屋士人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他说的零嘴不是,呃,那种东西是糖豆、糖豆”
屋士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慌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相信你。”
直哉一下子顿住了。
“毕竟,如果你们真想做什么的话,我是拦不住的。”
直哉讪讪地闭上了嘴,尴尬地把双手缩在袖子里烤火。
这可真是越描越乱,他一边恼恨童磨捣乱,一边后悔不该把他放出来。
谁知道能在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遇见一个认得上弦鬼的人呢他也没想过要吓到别人的啊。
好在屋士人和红发少年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善意,虽然两人都坐得离童磨远远的,不过对他的态度倒比较平和。
屋士人用火棍整理着火堆,努力让它燃得再旺一点。
“炭治郎,”他忽然开口对那个红发的少年说“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在这里留一晚吧。”
被称作炭治郎的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那就打扰您了,这场雪实在来得突然”
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