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过了简短却严肃保证之后,甚尔没有管直哉到底相信没有,自顾自地出门去把垃圾丢掉了,然后回来往沙发上一倒,开始睡觉。
嘴上说说谁都会,也没什么说服力,他打算用以后实际行动来说话。
直哉全程沉默地看着他做完了这一切,然后和衣睡下,心情十分复杂。
他原本都做好了从此和甚尔决裂准备了,谁知这家伙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地对他好了起来,这让直哉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到底是把他叫起来,一鼓作气地把事情说清楚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样子,乖乖睡觉
直哉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怂怂地选择了睡觉。
没办法,他真打不过甚尔啊,如果真把他惹怒了说不定自己连家都回不去,当晚东京湾海底就要多一根矮矬矬水泥柱
把被子往头顶上一盖,直哉老老实实地睡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纠结得半天睡不着,可实际上他一沾枕头就呼呼地睡死了。倒是躺在沙发上甚尔忽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盯着空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重新入睡。
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天直哉醒来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甚尔早就收拾齐整,背对着他坐在窗边和不知道是谁人通话。
直哉醒来后,悄悄瞄了甚尔一眼,见他正专心地听着话筒那头人说话,似乎是没察觉到自己动静后,才暗搓搓地把被枕头翻了个面,让被他口水打湿那一小块布料被藏起来。
一转头,却正对上甚尔不知何时看过来视线,直哉心头一跳,下意识尬笑了一声“哈哈,早啊。”
甚尔没吱声,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他死死按在掌心底下枕头“”
直哉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在甚尔什么都没说,回过头继续打电话去了。
他对那头说“直接把地址传真给我,费用去找禅院家要”
直哉赶紧光着脚下床,假装整理床铺样子,用被子再在枕头上面压了一层。
“我说去要你就去要,他们肯定会付。”
甚尔说完这句后,没再听对面要讲什么,直接一把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大步朝直哉走过来。刚好就在直哉抻平了被子最后一个边角时候,他手一捞把直哉拦腰抱起来。
直哉吓得蹬了一下腿“干什么”
甚尔动作看似粗鲁,其实很仔细地避开了直哉全部伤处。他把直哉捞进卫生间,放到洗手台前站好,“给你十分钟,打理干净自己。衣服我已经放在外面,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直哉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出发去哪里干什么”
甚尔没有再做解释,酷酷地转身出了卫生间,咣当一声把门摔上了。
直哉“”这人抽风吧。
无法理解甚尔举动,他只好默默地留下来搞个人卫生。就在他盯着和自己差不多高洗手台思考着自己该怎么上去时候,余光中忽然瞄见了一个东西。
一个低矮小板凳。
直哉有些惊异于这家旅店贴心程度会考虑到他这种身高不足小孩子困扰,这也太细节了叭
好评
他吭哧吭哧地把板凳拖过来,发现踩在脚下刚刚好。一抬头,洗手台上摆着儿童尺寸牙刷和牙杯,连牙膏都是清新水果口味。
再一扭头,旁边挂着毛巾上印着某位前两年大火,今年刚刚出了第二季动画角色。
直哉盯着那两条标志性粗眉和黑圈圈眼“”
这就有些贴心过头,反倒显得有点恐怖了。
他心情复杂地洗漱完毕,期间小心地避开每一处贴着绷带地方,然后朝外面探出一颗脑袋。
甚尔已经不在房间内了,直哉这才放松地走了出去。刚刚被他铺得乱七八糟床铺上摆放着一个纸袋,他凑上前去一看,里面装着一身轻便童装。
“”
一切都过于贴心,以致于直哉忽然有点恐慌。
都做到这一步了,肯定不会是旅店安排吧,但是如果不是旅店,哪有会是谁呢
莫非是甚
“不可能不可能”直哉猛地甩甩脑袋,试图把这个发生几率远小于彗星撞地球猜测甩出脑海。
甚尔是谁他可是那种油瓶倒了都绝对不会伸手去扶人,对生活标准要求基本就是不死就行,其余东西他从来不会过多考虑。
像儿童香橙牙膏和蜡小新毛巾这种充满童趣选项,是绝对不可能从甚尔脑子里出现,他只会买挂在便利店第一排大众款,衣服则是清一色黑t配功夫裤。
所以,果然是田螺姑娘来过吧
直哉满心惶恐地换上了这套不知名田螺姑娘搭配出来衣服,穿好了之后对着试衣镜一看,居然还很合身。
宽松柔软浅棕色套头衬衫,搭配上牛仔背带裤,头上戴是格纹撞色贝雷帽,鞋子是和衣服同色系小马丁靴。毫不夸张地说,穿上这一套后,他就是东京都最靓崽
自打苏醒后从来都是穿着古味十足和服,现在忽然换上一套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