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印,为难道“尊主身上很容易留印子,擦不掉,走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
“我回去用药涂涂,明天应该能消掉。”宋清时郁闷地发誓,“属狗的家伙,每次发脾气就这样,以后绝对不准他乱咬了。”
越无欢问“安仙尊喜欢咬人”
“对,这不算什么,”宋清时忍不住吐槽,“你没见过他发狂咬断敌人脖子的模样”
越无欢笑了笑,轻声应下,搀扶着他慢慢走回寝宫,控制血王藤取出去淤的膏药,轻轻替他在牙印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直到白色的膏药把印记全部遮住才罢手,然后细心地替他按摩不灵活的手脚。
他早已取下了金色的面具,漂亮的凤眸在夜光珠的照耀下,藏着暗色光泽,他的嘴角紧紧抿着,犹豫了许久,低下头,缓缓道“我在毒雾阵里用了骨醉,是错;我知道安仙尊中了毒,却没有说出,是错;惹怒了安仙尊,连累尊主烦心,更是错”
宋清时立刻否认“这不是你的错。”
虽说两人的相争是因误会起,但仙界斗法,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为这种事认错的道理而且在安龙暴力的进攻下,越无欢怎能毫发无损而退只是醒来后,看见越无欢安然无恙,所以他没多想。
他思及至此,顿悟,急忙用神念往越无欢体内探去,结果找到了不少未完全恢复的旧伤和痊愈后的痕迹,尤其是那处钻入腿部,顺着经脉,蜿蜿蜒蜒地爬向心脏处的痕迹,明显是安龙的噬心蛊所为。
噬心蛊体积小,移动速度很快,看不清轨迹,也没有使用麻药的时间。
中蛊的瞬间需要当机立断,亲手切开身体,一点点翻开经脉,把它找出来。稍微下刀迟疑,或是运气不好,让噬心蛊爬到心脏,便是更痛苦的死路。
这也是安龙最残忍的蛊虫之一,它看似留有生的希望,但能活下来的修士却寥寥无几。
越无欢什么都不肯说。
宋清时差点气炸了,他想去撕了那只阿拉斯加,刚刚站起身,想起安龙身上更残忍的骨醉,脑子又清醒了,他重新坐下,深呼吸两口气,平静愤怒的心情,尝试理智思考问题。
骨醉和噬心蛊,哪样都不是可以原谅的东西,所以算是结了死仇。
两人是为了救他而产生误会,彼此攻击,方造成现在的局面
宋清时算了一圈,发现罪魁祸首是自己,有些心虚。
他看看越无欢,想想安龙,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复杂的局面,感觉比被雷劈的时候还痛苦,恨不得这两样东西都落在自己身上算了。
小天使乖巧懂事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偏心。
可是,不行
如果他强行护短,安龙会更加暴怒,绝不会善罢甘休,万一这事传出去,万蛊门门主被害,便是门派的颜面之争,再不能用对错来衡量。对越无欢会更加不利,不到万不得已别这样做。最好还是能想办法平息安龙的怒火,让他放弃追究,保密此事。然后隔离两人,用时间冲淡一切
可是,小天使受的委屈怎么办
越无欢看出了他的烦恼,轻声安慰道“尊主不用忧心,无欢会去向安仙尊请罪,了结此事。”
宋清时立刻拒绝“不行你没错,不需要请罪”
他知道安龙对看不顺眼的人下手有多狠,不能让小天使去受这份委屈。
越无欢低头,将微卷的长发撩去耳后,垂下凤眸,轻轻吻了吻他的左手掌心,虔诚道“你的烦恼,就是我的错。”
宋清时感觉手心像被羽毛碰触了般,痒痒的,耳朵不知怎么有点热,幸好长发垂下,遮住了异样。他不安地收回了手,心微微乱了两拍,坚持道“你没错。”
越无欢笑了“没有错也可以认错,这种事我早已习惯。”
在金凤山庄时,他不管做了什么都要认错,哪怕是被人强行占有了,他也需要跪下认错受罚。
如今他的心里早已分不清什么是善恶,什么是对错,强便是对,弱就是错,活着便是对,死了便是错,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手段是不可以用的。
他可以杀掉任何人,也可以向任何人认错。
他感受不到这两者之间有任何区别
大家都说他的心理状态不正常,是个疯子。
他把药王谷里知道他是疯子,又管不住嘴的人都杀了。
嘘,藏好点,被尊主发现了秘密多不好
他能锁住心里的魔兽,能扼制住脑海里的疯狂念头,自然也可以忍耐那条肮脏的恶狼,笑着将杀意藏入黑暗,伪装出无害的样子,等待恰当的机会。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不能急,慢慢地织网,慢慢地布局,在猎物彻底落进陷阱前,绝不露出真面目。
他微笑着看着宋清时,眼里全是宠溺的温柔
“无欢,”宋清时被看得感动极了,他想了很久,才开口道,“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事,我是你的师尊,虽然我这个师尊不怎么称职,除了医术和研究什么都不会,也没做什么像样的事情,还不负责地丢下你十年,让你受了好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