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轿子里, 刘太太握着姜彤的手, 一面用手帕拭泪, 哽咽道。
“我让娘担心了, 孩儿不孝。”姜彤叹了一口气, 身体往刘太太身边靠了靠, “我不委屈,有爹娘在,没人敢给我委屈受的。”
“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女儿我不操心你谁操心是娘的错,总是教导你为人要和善谦逊,做事不能斤斤计较,养成了你软和的性格,遇见你婆婆那样的粗鲁的莽妇,倒叫她拿捏住了。”
“您才没有错,您这样很好。”姜彤没我说假话,是真的觉得刘太太很好。
刘太太嗔了女儿一眼,“傻孩子,娘心疼你受委屈,你倒安慰起娘来了,哎可见这真长大了。”
“不过珍儿别担心,咱们先回家住着,我定要向卢家讨个说法,不然她真当我们贺家没人了”这最后一句话,刘太太气势陡然升了起来,一副不为女儿出事誓不罢休的样子。
姜彤没接话,低着头,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贺家宅院,母女两个下了轿子,从侧门进去。
身后跟着五六个人,还抬着一口箱子。
贺家宅院宽敞又漂亮,远非卢家那个小院子能比的,规规整整,错落有致。
贺云珍没出嫁时有自己的院子,回了娘家自然还是住在那里,里头因有丫鬟每日打扫,里头具是干净敞亮的。
回了家,消了气,刘太太这才记挂起姜彤的肚子来。
女儿在卢家过得不痛快,日日生闷气,还不知道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说实话,没有一点影响。
姜彤自觉得很好,目前来看,好像根本跟没怀孕的时候也差不多。
“不行,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更为妥当。”刘太太琢磨着,便差遣丫鬟去外头请了大夫来。
姜彤也只有就随她了。
这时候,贺家儿媳妇,贺云珍的大嫂二嫂都过来了,先是安慰了妹妹一通,宽慰她在家里安心住着,不必担心,家里总不会让她受了欺负去。
刘太太蹙着的眉头就一直没得放下去,这会儿得着机会好好说话,她便细细问道“女儿,到底是出了何事怎生突然就闹成这样子了”
这事姜彤势必要说的,还得好好说,是以,她沉思了会儿,才开口,将陈桂香怎样的霸道无理,挑刺,后面更趁她不在进她房间偷拿东西这些事,一些道来。
姜彤说得用心,情绪也到位。
并没有添油加醋,事实就是这样,陈桂香的行为如果说给外人听是绝对讨不了好的,更别说是贺家人。
“好个不知羞耻的老虔婆”刘太太听完女儿说着这些,简直异常愤怒
忍不住摔了一个茶杯。
哪有人惦记着儿媳妇嫁妆,还上手偷的简直不要脸面了
贺大嫂二嫂连忙在一旁宽慰,“娘别生气,我们自会要一个说法。”
“他家简直不可理喻我原先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贺家还好好的在呢她就敢这般薄怠欺辱我的珍儿若”后面半句没说完,刘太太也是气糊涂了。
于是连带着卢景程一起,刘太太也有了几分怨言。
姜彤本来还准备把陈桂香替卢景程买了一个妾的事一并说出来的,之后想了想,现在说出来效果可能不大,刘太太现在已经很愤怒了,再抛一枚炸弹充其量效果只是加深些。
倒不如先不说,她可以把这事当一个推动器,适当的时候再爆出来,二次效果肯定比第一冲击来得大,还能给她增加一点筹码,多些谈判的手段。
这么一想,买妾这事先按下不提了。
内宅的事一般都是女眷管理,就像贺云珍回娘家,贺老爷也高兴,但并不知道里头的原委。
晚间歇息的时候,刘太太跟自己老爷提起几耳朵。
贺大老爷皱了皱眉,却没说出什么。
因为他压根不懂这些事,更不知道婆媳问题的严重性。
只说了句“你好好教导下珍儿,嫁了人,万不可再这般使性子。”
这样说很正常,你总不可能期待一个传统的男人去跟你说一个寡妇的是非,并且这个寡妇还是你女儿的婆母。
不是不爱女儿,但就是这样,大多数男人与女人多的关注点考虑的地方不一样,甚至天差地别。
“景程那孩子不错,他在外求学,莫叫他为难了。”
最后,贺老爷说了这样一句话作为结束。
把刘太太气得胸闷不已。
姜彤此时还不不知道,她把合离这事想的太过于简单。
她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梦,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
睁开眼,喜儿伺候她穿衣洗漱,没有陈桂香在院子里明讥暗讽。
心情很是不错。
当然姜彤知道这舒心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不能解决这问题的话。
而另一边,姜彤被刘太太接走后,陈桂香也是各种不痛快。
一张脸拉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