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香跟她感情不错,说这话就说到刚才那个事上来了。
因憋着一肚子火,陈桂香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刺啦刺啦一串一串的话全往外滚。
刘婶听陈桂香说完,才道“依我看你就是太好性子,倒叫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头上拉屎,哪家这么劣性的人,不听话顶嘴婆母
你瞧瞧我隔壁李家的儿媳妇,对婆婆那是一个毕恭毕敬,叫着往东不敢往西的,说话没有一句不听,自个的嫁妆也是一进门就被李大娘给拿去,她敢说一句不每天起早摸黑干活伺候男人,没一刻闲下来。
她和你家那个一样,也有了身子,还大一个月份呢,不每天照样什么事都做,没得那么金贵的人,以为还在娘家做姑娘呢,惯的她”
刘婶撇撇嘴“就算她娘家爹是个小官又值当什么,你家景程这么年轻就是秀才公,将来有大出息呢”
陈桂香被人家一番话拱起火来,越发觉得之前自己对贺云珍太过容忍。
气哄哄又说了一通。
刘婶眼珠子一打转儿,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我看不如这样,她不是有了身子吗,也伺候不了景程,你索性去买个模样标志丫头家来慢慢教着,一来压一压对方的嚣张气焰,二一个,你想啊,万一以后她挑拨你和你儿子的关系,男人耳根子软又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定就给媳妇笼络了去,你别不信,有的是这样的例子,男人被媳妇吹多了枕边风,跟老娘离了心的。所以不如你现在自己挑一个乖巧的,以后也向着你,以后也是个帮手。”
陈桂香开始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刘婶这话把她听的一愣一愣的
然心思回转,有豁然开朗之感,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她贺云珍这么硬气,一是因为自己娘家,第二也是景程脾气好顺着她。
长此以往还真说不准会像刘婶说的那样,叫她一个人霸占笼络了儿子去
万不能这样
陈桂香思索开来,凭儿子的天赋,以后必定是有远大前程,要做官的。就算纳了个妾,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这事还待细细考量,马虎不得。但陈桂香心里已然存了个心思。
“这法子倒也使得,不过我还得合计合计,再则这合心意的丫头一时半会儿也没有。”
“这不难,回鸣巷里的钱婆子做的就是牙婆的行当,她每个月都要去乡下收些半大丫头片子,价格也不贵,偶尔就有几个模样标志的,那么大年纪正好,买回来调教一阵子,以后就完全和你一条心。”刘婶嘴皮翻花,说得飞快,“我和那钱婆子娘家是一个地方的人,有几分交情,你若真有这个打算,我就去给你说说,让她给你物色着留个好的。”
陈桂香一想,觉得行,一个丫头,看不看得中还两说,索性也费不了几个钱
于是就拍板答应了,两人又细细说了一通,刘婶才提着篮子走了。
卢景程每日习惯了早起,即使是归了家,不在学力,他还是非常克制,并不曾改变。
把个陈桂香心疼得不行,只觉儿子读书实在是太过辛苦,不得一天的空闲,一刻不能松懈。
她心里是既骄傲又心酸。
一面心里又起了些火气。
方卯时二刻儿子已经穿衣洗漱打理妥当,在书房读书温书了,而贺云珍竟还懒在床上,一直到辰时过后才起来。
陈桂香白眼都翻到天上去,看着贺云珍,鼻子不鼻眼不是眼。
原还以为贺云珍懂点儿事了,不曾想竟还是这么个不止好歹的货色
不伺候丈夫,贪吃懒惰。
她家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娶进一个这样的妇人来
之前体谅她肚子里怀着金孙儿,陈桂香已经忍了好些时候。
然女人怀孩子生孩子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得贺云珍就这么珍贵的,丁点活儿不干,越养越懒
索性现在胎也坐稳了,陈桂香再不惯着
见贺云珍一摇一摆的娇娇模样,张口便训斥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天光大亮,太阳早晒到屁股了哪家的媳妇像你一样懒人家具是学的好规矩,烧水做饭伺候公婆相公,里外一把抓,你倒好,睡的两眼不知身外事,你男人早早起来温书学习,你也不晓得起来伺候
诶哟,我这是什么命啊,我命苦啊我儿命苦啊”
一边骂一边嚎。
陈桂香的嗓门是真大。
这冷不丁的,还真让贺云珍愣几秒。
随即,秀气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这是闹什么
现在很晚了不是才七点多不能睡就算真的多睡一会儿,就要被骂
真是不可理喻。
姜彤自来了这里以后,自持是个成年人,尽量不跟这人争执,但不这代表她真是软柿子。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还嘴是想当包子吗。
见状,姜彤微微勾挑起一点唇角,神情自若,眼睑向下垂着,淡淡道“婆婆果真辛苦了我这还有喜儿,她就算笨手笨脚,想来洗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