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时间里,所有的生命危险都有惊无险。”
最开始的三花猫、医院里的咒灵、夏油杰的绑架甚至横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出现意外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她的那份所谓的“能力”,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真是有趣的意外不是吗”
为什么,有如此多意外的自己却一直没有被真的致命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事实上这些也可能仅仅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或许我只是难得的幸运值爆发,这些都是可能的事情。”
她这样说着,金色的眼眸里闪过决意,有明亮的火光在里面炽热燃烧,带着难以企及的疯狂,在这片阴影里安静地等待着。
“我知道,输了一败涂地,甚至明天的新闻就是我当街自杀的反面教材也说不定。”
“但是”
千里微笑着,在平静的声音中抬起胳膊,手中的刀刃快准狠地向自己脖颈侧面的动脉插去。
“我赌前一个。”
声音平静得像只是在做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非自杀,在刀刃离脖颈还有一毫米的时候,那种昨日频繁出现的感觉轰然降临,她的身体再度动弹不得。
警告、禁锢、控制。
以及深深的压力。
浓重的压迫感甚至让千里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即使如此,她的唇角却反常的愈加弯起,让她的笑容更添一丝疯狂。
“来了啊”
带着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这一刻,千里努力地在这份压迫下,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赌这个字,以前也很少干这样的事。”
那份压力随着她的开口逐渐加重,仿佛是不想要再听到她口出狂言一样,喉咙里泛着难忍的疼痛,宛如被穿刺了心脏的夜莺,踏在地面的小美人鱼。
可是千里不在乎。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织田作之助更重要的了。
“但是你看。”
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继续开口。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状态,却阻挡不住她的坚定。
“我是对的。”
话音落下,被禁锢的感觉愈加强烈,控的感觉也一同传来。在这种趋势下,她拿着刀的右手被一点点地向外拉走。
恍惚间,千里似乎听到了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
感到嘲弄吗确实是该嘲弄,但是
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自身体涌出又来到心脏,被限制的感觉像是遇到了难以抗衡的什么,原本牢固的控制被打开了一角。
攥着利器的手掌因为用力而被刀柄卡出深深的红痕,锋利的刀刃重新回到了脖颈附近,在拉锯中缓缓贴上皮肤,带出一道红色的血痕与一丝痒意。
她在这场以身体为现场争夺中,占据了上风。
“果然,昨天晚上并不是我的错觉。”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瞬,她还重复不了这样的漏洞。
千里嗤笑一声,眼底却有什么迅速溢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赢了。”
她噙着泪水,努力抑制住鼻尖的酸涩,维持着自己“胜利者”的狼狈姿态,用笃定的声音重复着。
“是我赢了。”
是的,是自己赢了,以一个弱小之普通人的姿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到难过呢
好难过
这样难过的胜利
只有慘然的胜利
那阵禁锢离开的一瞬间,千里猛地脱力,只能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气。
呼吸像是被遏制,无论怎样的吸气也无法让身体得到满足,她不由得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喘息着,沾血迹的折叠刀啪嗒一声掉在地面,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蜿蜒向下,在白色的衬衫上蹭出鲜艳的颜色。
果然很狼狈啊
她想。
哪有赢家会倒下呢
她努力撑着身体,重新挺直脊背,用带着哑意的声音,艰涩地说出最后的话。
“无、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她不知道对方所图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千里抬起头看向天空,金色的眼眸里是对自身的淡漠。在模糊的视线里,那片蓝色在此刻带着难言的沉滞。
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无论你到底是什么存在,世界意志也好神明恶魔也罢,只要能够让他们活下来,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你想要什么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千里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脸上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微笑。
“随便了,随便你拿走什么。”
只要织田作和孩子们可以活下来,那么她的失去,又怎么样呢
她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
如你所愿
莫名的感觉从心底涌现,却又像是来自遥远的天外,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