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有你在,至少何蔓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唉我知道这种情况凶险无比。”
林满慧轻轻摆头“何蔓没事,但这个孩子却保不住。”她松开手,叹息一声,“五哥,我本事有限。她体内的胚胎得拿出来,没办法在体内消融,恐怕还得手术。”
林景严抱头喃喃自语“你已经帮了很多,我知道你有本事,但也就是止止血、降降血压、血脂、调养一下身体,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没办法。”
正说话间,何蔓从昏迷中醒来,听到林景严的话,虚弱地问道“我,我怎么了我的肚子好痛”
林满慧伸手放在她小腹之上,一股暖意萦绕其间,疼痛渐止。何蔓眼睛一亮,呆呆地看着林满慧。
还不等她说话,救护车赶到,一群人忙着将何蔓送上车。
林满慧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白色棉衣下摆沾了点血迹,显得很是刺眼,冯英看她额角微汗,心疼道“这大半夜的奔来跑去,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满慧抬手将鬓边碎发拢到脑后“我没事,只希望他们不要埋怨我。”
冯英不解地问道“你救了何蔓一命,她怎能怨你”
林满慧淡淡一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人心不足,五哥一直把我想象得无比强大,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次救不了孩子,我怕他对我失望。”
冯英一听便来了脾气“这种急症我知道,一个搞不好就是母子皆亡。输卵管破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果不是你及时止血、处理,恐怕何蔓等到救护车来到就已经死了。你五哥又不是没文化的人,哪里会怪你”
林满慧低头看向衣角的那一点殷红血迹,如雪地红梅,透着股寒冷之意。
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天而降,京都下雪了。
第二天,林满慧来到医院探望,冯英用保湿筒装了猪肚阴米粥交到林景严手上“还没吃东西吧先垫垫肚子。”
林景严胡子拉碴,形容憔悴,轻声道谢,对林满慧说“医生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小蔓的命是保住了,但以后怀孕可能就得看天意。”
林满慧安慰他“没事,不是还有一侧输卵管吗孩子会有的。”
林景严苦笑“我也想通了,得到些什么的同时,总得失去些什么。”
他转头看向平躺在病床上一脸惨白的何蔓,一颗心揪得生疼。这个女人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爱着自己,主动接近、送上各种小礼物,哪怕没有回应依然执着而热情。自己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个女人
林满慧瞪了他一眼“你也别气馁,没谁想是这样的结果。我听医生说,这种情况多半是输卵管炎症造成粘连所致。你俩结婚一年未孕,就该到医院做一下体检,早早发现问题避免这种情况。说起来也是你太过疏忽小蔓姐,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以后工作再忙,也要多多关心妻子才对。”
林景严一脸的颓然“小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林满慧算是看出来了,林景严就是个陀螺,非得使劲抽才舒服。她不再客气,毫不留情地训斥着他。
“小蔓姐追了你四、五年,那是因为爱你。你若不爱她,那就不要接受。你若爱她,与她结为夫妻,就应该爱护她、以她为重,把她放在心坎上。我昨天探查过,那个小胚胎有三、四厘米模样,这代表她已经怀孕近三个月。
怀孕三个月,小蔓姐腹痛绝对不会只有一回两回,难道你就没有觉察为什么不看病,为什么不找我我若早发现,也不至于让她吃这么大的苦”
林景严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抬手狠狠地在头顶拍了一记,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林满慧没有动,眯着眼看着他。
半晌,林景严方才羞愧地说话“我是疏忽了小蔓。她其实也哼哼过肚子痛,但我以为是她撒娇,并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人真的是有些贱相,得到太容易,对何蔓便没有太放在心上,何蔓懂事,体贴他工作辛苦,处处听话,将公司财务、家中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喊痛,他也只是敷衍地说一句“来,哪里疼我摸摸。”两人打打闹闹一番,便揭过不提。
忏悔过后,林景严抬头看着林满慧“易和裕走之前交代过我,不允许透露半分你的秘密,我我也不敢麻烦你。”
林满慧被他气得翻了个白眼“自己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本事,又不是用一分少一分,你俩有什么小病小痛只管来找我,早治早好,免得拖到后面更费心神。
你呀你呀五哥,我俩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那么多风雨,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更应该互相信任、守望相助。就算各自成家立业,依然是亲人是不是你若生病,难道我不管小蔓姐有病痛,难道我不治只要不是歪门邪道,想着卖了我赚钱,怕什么
我看你就是自己先生分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白瞎了我一直对你这么好”
林景严听得冷汗涔涔,羞愧得无颜以对。小妹说得对,其实是自己有了小家之后私心作祟,所以才会下意识地疏远了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