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5)

一旁,底下用花泥固定住。

再取几枝香茅叶、金鱼草,修剪之后摆在篱笆旁,松永秀将桌面上处理过的鹅卵石在浅水中摆开,黑、白、黄各色卵石渐渐延伸开来,现出一条弯曲小径。

这是一条彩色石子铺成的美丽乡间小路。

易和裕看到这里,暗自点头。松永秀将小原流插花艺术发挥到了极致,融合进不少水墨画的元素,华国古风浓郁,这条小路顿时就让整个画面灵动起来。

选景完成,松永秀这才开始插花。

他插花的速度很快,菊花的枝叶已经修剪完成,就是一枝一枝按照构思将它们安放在既定的位置。

绿水秋波的花瓣浅绿,丝丝缕缕舒展开来,飘逸动人,成为画面的主角。瑶台玉凤花球浑圆,花瓣洁白似雪,再点缀以含苞待放的米黄色小雏菊、浅粉色月季,好一副秋日百花图。

他从左手边拾起一枝月季,将花瓣、叶片慢慢扯下,撒落水中。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几片残花、落叶,却营造出一种热闹过后归于平静的怅然之感。

台下一片寂静。

这小鬼子的插花作品还真他娘的好看。花还是那几枝花,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他手里,这边放一枝,那边搁一朵,小小月季从竹篱笆缝隙里透出一抹绯色,太美了。

一分钟之后,才有人悄悄说话。

“怎么办我有点紧张,怕那小姑娘输。”

“别说了,我都不敢看左边。”

“难怪小鬼子趾高气扬,原来这个叫什么秀的人是位大师。”

松永秀长身而起,面色沉稳,安静收拾桌面残枝枯叶、工具。

蒋弘方见松永秀已经完成作品,这才敢说话,凑近吉野川耳边道“吉野先生,我们赢定了您听听,底下那些人都开始担忧和景公司了,哈哈”

吉野川走到方桌旁,认真欣赏着松永秀的插花作品,连连点头“よかった”

蒋弘方谄媚地跟在吉野川屁股后头,听他赞好,更是马屁滚滚“松永先生不愧是泥哄国的插花大师,这作品的意境简直太美了,漂亮、漂亮。”

松永秀斜了他一眼,语带不屑“你看得出来好”此人一脸媚相,半点风骨都没有,真让人反胃。

蒋弘方面色一僵,心中暗骂老子夸你还夸出鬼来了但他也不敢顶嘴,只得努力调动自己肚子里仅有的一点墨水,道“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嘛。”

松永秀脸上似笑非笑,没有理睬蒋弘方,将目光投向对面。

林满慧不急不忙,慢吞吞地从花盆之中取出莲瓣兰。说也奇怪,明明是破坏性动作,她做起来却悠闲自在,仿佛就是抱着娃娃换个地方玩耍罢了。

长方形粗陶花盆尺寸大约500300,看着很是粗犷。林满慧将莲瓣兰种在一侧,指尖溢出一点木系异能,莲瓣兰开心地摇摆着枝叶,三根黄绿色的花枝也随之摇摆,仿佛在说这里挺好,我喜欢。

牵牛花藤种下,依着草根石块,有些软绵绵的无力感。

野草自然生长,花藤趴伏,兰花傲然而立,每一样植物都安然自在,充满着野生野趣。

松永秀看了一眼,右手手指微动,有点手痒,恨不得把那一根牵牛花藤揪起来、立住喽。没别的,实在是太破坏画面感了。

就像一个班的小朋友,大家都在玩丢手绢的游戏,就有一个不听话,撅着小嘴躺在地上耍赖不嘛,不嘛,我就要玩老鹰抓小鸡。

主持人看林满慧停下手,询问道“你们的作品完成了吗”

林满慧摇了摇头“乍离故土,让它们先休息一下。”一句话说完,后排观众里竟然有人怔怔落下泪来。

一名年青人看向这位掉泪的老人,好奇地询问“老先生,您为什么流泪是哪一个作品感动了你”

老人哽咽道“我是名华侨,一直旅居东南亚。远离故土几十年,今年才有机会回来。听到台上这小姑娘说出那一句话,触景生情。”

老人的话引来华侨的共鸣。是啊,远离故土,哪怕他乡再好也寝食难安。到老之后,思乡心切,叶落归根。

主持人便看向松永秀,客气地说道“请您向评委、观众展示作品。”

有工作人员上前,将方桌清理干净,只留下松永秀的插花作品,评委们纷纷起身,围着方桌细细端详。底下观众也踮起脚,仰着脖子,边看边交流着观感。

松永秀等的就是这一刻。

檀香燃尽,只余空气中一抹淡淡的香气。松永秀将挽起的衣袖放下,取湿布擦干净手,走到舞台中央,抬眼看向众人,气定神闲。

“我的作品,名为菊影。大家请看”

评委们的视线随着他的右手,落在作品中的每一处。

“浅水微澜,碎石小路铺陈开来,正合一句古诗篱落疏疏一径深。农舍隐隐,只看到水边篱笆,菊花与月季探出头来,与水光相映。我国汉诗集怀风藻中记载了一首咏菊的诗,正与我这作品相合。”

说罢,他双手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