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口带着一圈金边,亮得眩目。
这样精致的生活,是林满慧不熟悉的。
厉浩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幸福地眯起眼睛,还不忘记叮嘱三个徒弟“你们在外面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在我家中发生的事,谁问都只说老师教你们背书,听到了没”
三个孩子交换了一个眼色,重重点头“好”厉老师和师母不把他们当外人,才会准备下午茶,如果让别人知道厉教授、陈教授在家里过得如此小资情调,轻则会被批评教育,重则
林满慧忽然想起书中林景严被人举报投机倒把,心中一凛七十年代还是要谨言慎行。她郑重点头,道“放心吧,老师,我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用完下午茶之后,林满慧接过厉教授从书房里拿出来的画册,收进书包。三个小伙伴鞠躬告别,一起离开农科所宿舍楼。
胡大志与吴媛媛还在回味鲜花饼的味道,耳聪目明的林满慧却察觉到宿舍楼东侧花坛一边隐藏着一股淡淡的恶念。
是谁
林满慧右手指尖一缕木系异能散出,水泥花坛边陡然伸出一枝藤蔓,只听得一声男人的惨叫,紧接着“砰”地一声闷响,有人摔倒在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来是他林满慧现在异能掌控能力越来越强,下手很有分寸,只不过催生一枝小小的牵牛花藤,绕着他的脚踝轻轻绊了一下。
“什么人”胡大志反应迅速,马上伸臂护住两名女生,警惕望向声音来处。
花坛那边没有人回应,只看到娇艳的月季花、矮小的龙舌兰在夕阳沐浴下熠熠生辉。
吴媛媛探出脑袋想看个分明,却被胡大志制止。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跨过几步,看到眼前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叫道“任师兄”
吴媛媛与林满慧快步上前,转过花坛拐角一眼便看到一个斯文的年青男子坐倒在地,平日里常戴的方框眼镜不见踪影,眼睛鼓鼓的看着有一点凶相。
可不正是厉浩教授的助手、季问松的小舅舅任斯年
任斯年屁股着地,痛不可抑,他近视很深,眼镜飞出之后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心里发慌。顾不得尾椎处传来的疼痛,双手在地面摸索着“眼镜,我的眼镜呢”
林满慧道“任师兄干嘛躲在暗处吓死我们了。”
任斯年听她的声音根本没有半点慌张,还散发着浓浓的幸灾乐祸,心中有气,皱眉道“我就是路过,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罢了。那个谁赶紧帮我把眼镜找一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股颐指气使,胡大志听了很是不爽,原本想弯腰帮他捡眼镜的,现在却直起腰来,右脚尖轻轻一踢,眼镜骨碌碌滚进草丛。
林满慧忍着笑,野草轻轻巧巧地一卷,将眼镜向草丛里头推得更深。
胡大志扮了个鬼脸,四处走动,嘴里还假意慌张“奇怪,眼镜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怎么就没看到呢”
虽说任斯年的语气让人不喜欢,但毕竟是厉教授的助手,看到胡大志捉弄他,吴媛媛有点心虚,瞪了胡大志一眼,从草丛深处捡起缺了根腿的眼镜,递到任斯年手中“师兄,眼镜找到了。”
任斯年拿到眼镜,心中略安,忙挂在眼前。
世界顿时就清晰起来。眼前的林满慧意态悠然,背手而立,嘴角带笑。这个第一次见到还觉得瘦弱如蒲草的孩子,像遇到甘霖滋润的风雨兰一般,变得清秀雅丽起来。
任斯年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左手托着眼镜架不让它滑落,努力维持着清高斯文的师兄形象,解释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藤,绊了我一跤。”
林满慧走过来,弯腰捡起一枝牵牛花藤,顺手丢回花坛。
林满慧在与花木打交道时,动作温柔中带着利落英气,莫非这就是教授所说的“灵气”想到厉教授对她的关照与偏爱,浓浓的嫉妒的嫉妒再一次冒出头来,任斯年的语气变得有些酸溜溜的。
“林师妹对绊倒我的这根藤都如此呵护,却对摔倒的人没半分慰问人不如草木啊”
林满慧轻轻一笑“师兄走路以后要小心点,草木皆有灵呢。”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句好话,偏偏任斯年还挑不出毛病。他只得呼出一口浊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问一直瞪着双圆眼睛的胡大志“胡师弟你们这是刚从厉教授家出来吧好不好玩”
胡大志的嘴巴比脑子反应快“是啊,好玩师母做了”鲜花饼还没说出来,胳膊被谨慎的吴媛媛扯了一把。
胡大志这才反应过来,哦,老师说过不要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他在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嘴上描补了一句“做了饭,我们不吃”
吴媛媛在春兰小组中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处事相对沉稳周到,听任斯年有意打听,便回答道“任师兄,厉老师今天也要抽查你背书的情况吗我们好不容易听完批评,正要回家呢。”
任斯年听到这里,泛酸的心才渐渐舒服了一些。
他是厉浩教授的研究生,毕业后担任助理研究员,人人夸他聪明勤奋能吃苦,但不知道为什么总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