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还越来劲,到最后都开始瞪他爷爷了。
谢老头一个栗子敲在他爹价值千万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说道“陆少帅怎么同意从地下跳出来点头同意怎么着,你一把年纪了还不认我这个爹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纪了我还不能管着你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纪了这干爹你就不认了是不是”
“认认认,我还能不认那陆少帅救了您的命,我怎么可能不认,别说是干爹了,他要是活着我当成亲爹来孝敬。但我也这么大年纪了,每年您都喊我哭,我这不是老了,眼睛干了哭不出来嘛这样,您别让我哭了,您看看这小子,这小子比我小那么多,眼睛还好着呢,他刚刚也没哭得很大声,就躲在我后面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诚心,对他干爷爷一点都不尊重。”
眼见着他爹甩到了他身上,谢铭马上就承受了来自他爷爷的眼神。
“我,我哭了,哭得比去年大声,爷爷您看看我眼睛,红得很。”
他迅速在眼皮子上抹了一把,立马蹭红了一块。
谢老头轻哼一声,然后长叹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露出忧愁的表情。
这一声长叹再加上表情顿时把谢铭和他爹的心都揪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了”
“爸是不是累了”
谢老头摇摇头,杵着拐杖慢慢的往前面走。
“我没怎么着,只是想着少帅,心里难受。他没了的时候,比铭子还小呢。二十多的年纪,就已经带着兄弟们牢牢掌握着内地不小的地方了。若不是有人把行踪透露出去,我们一行人也不至于被偷袭。”
“我就想着,少帅年纪小,没留后,家人又都没了。才让你们认了他做干亲,人都没了,一年到头也就让你们磕一次头,烧一次纸钱而已。结果就算是这样,你们都不用心。我要是下去了,见到少帅该怎么说”
“我也知道,这事在我身上,是我经历的,你们没感情,我能理解。但我就是难受啊,要当时我能挡在少帅身前,那死的就是我了。我年纪越来越大,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当时的场景,一想到少帅身上那些窟窿,我就难受,难受得很。”
“我还在呢,你们都这样了。要我走了,谁来给少帅烧纸钱啊谁还能念着少帅人死灯灭,以前大名鼎鼎的少帅,现在能记住他的才几个人啊等我没了,记住他的可能就真的找不到。”
谢老头转了个弯,顺着桥往外面走,拐杖杵在石桥上跺出笃笃的声音。
“我也不是说让你们如何,只希望你们记得,我的命是少帅给的,没有我,哪来的你们做人啊,不能忘恩负义。要少帅活着,你们一个个见着他,都得”
他眼神凝在一处,瞳孔都放大了。
谢铭和他爹听着老头说的话,越听越不好受。结果说着说着,人不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出神。
许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嘴里嘟囔着。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不会啊”
谢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不少人,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烧纸钱的地方是港城一家出名的庙,他爷爷在里面给陆少帅买了供奉的灯。他们是从后门进去,车子就停在山脚下,而山脚下又是一个公园,在港城也是非常的有名气。
所以这个地方人很多,反正在这种人多的情况下他是不知道自己爷爷看到了什么。
“爷爷,你看到了熟人”谢铭开口问道。
刚问完,他爷爷拐杖一扔,撒丫子往人群里跑。
谢铭和他爹赶紧追上去,散落到周围的保镖纷纷暴露出来,全都跟着追了上去。
廖清欢他们在公园转了一下,因为这边人越来越多,再加上丸子想去海边玩,于是他们就坐上车转移地方。
车是一辆加长车,里面能坐不少人,车子开动的时候廖清欢注意到陆长缨眼睛看着后车窗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你看什么”
廖清欢也跟着看过去,很多人,都不像是熟人的样子,扫过一个眼神慌张的老头面孔,她转开视线。
陆长缨微微摇头,“没看什么。”
他平静的收回视线,坐在廖清欢身边拉过她的手,对面闪光灯一亮,郑楚华的镜头对着他们,连拍几张。
“这画面也好看,跟电影明星一样。”
廖清欢注意力转移到郑楚华说的话上,被夸得直笑。
“是你会拍,要碰到不会拍的,再好看也能拍成丑八怪。”
车子内的大家伙热热闹闹的聊着天,抓着廖清欢手的陆长缨则真拧起了眉毛。
那个老头,是他当年的副官,谢镇海。
他来这里后,从没和以前的人联系过。可当年他死后发生的事,自己还是搞清楚了的。
他身边的副官跟他都是一个阵营的,这个阵营和他父亲那边则是对抗的。但并入蓝军的协议,他死前已经签署了。这些副官把他的遗体送回东城后,他父亲想撕毁协议,被他的福关门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