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
头天廖清欢晚上听广播,里面播报了一则死亡讯息。听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收音机旁边认真的听着。
新闻的播报员声音都带着哭腔,确认了好几遍名字,廖清欢手抖了下。
“陆长缨”
她茫然的看向陆长缨,而陆长缨也沉着一张脸,上前把廖清欢抱住,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嗯”
廖清欢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一位她虽然没见过,但也为他做了很多顿饭的原因。对方身体不好,廖清欢做什么都要细细斟酌,用量调料这些的配比都要严格把握。其实从每天的饭菜中就能窥探出这一位的身体状况。
她在京城最常听到的讨论,就是他又工作到几点钟。有时候还会有他身边的警卫员带消息告诉廖清欢,说她做的菜好吃。
廖清欢不算了解这一位,却非常清楚,他受爱戴的程度。
哪怕是不了解,廖清欢也知道他是一位很好很伟大的人。
这么一个伟大的人,明明几个月前还在吃她做的菜,明明几个月前还夸了她做菜好吃的,突然间人就没了。
廖清欢有点不安,这时候临街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隐约还能听到不少哭泣的声音,她的眼眶也红了,那份不安转化成了悲伤。
陆长缨拍着廖清欢的背,就这么站在堂屋里,静静的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
过了没多久,他们院门被人敲响了,廖清欢推开陆长缨,伸手擦了擦眼泪,“你去看看吧。”
她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这条消息既然通过收音机播报了出来,陆长缨现在也算是在部队任职的,估计是部队里的人找来了。
廖清欢猜得不错,陆长缨出去了一下就回来了,有些歉疚的看着廖清欢。
“要不要收拾什么我给你装好。”
廖清欢擦了擦手,准备去给陆长缨收拾行李了。
“那两件里面替换的衣服吧,我得去一趟京城了。”
陆长缨把袋子打开,廖清欢快速的给他翻了两件衣服,又把他受衔穿的衣服拿出来。既然是去京城,肯定不是小事情。
“你这几天好好在家里,晚上让林香香过来陪你,不要一个人在家。”
陆长缨伸手摸了摸廖清欢的眼睛,“可能会有些乱,我会安排人守在边上的。”
廖清欢点点头,把袋子给他拉上,“好,你快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廖清欢肿着眼睛打开房门,却看到刘红星站在角落里捂着眼睛哭。
她犹豫了下,又回了房间,过了会才出来。
“师父,您起啦”
刘红星打了声招呼,廖清欢则点了点头,“想吃什么,我去做吧。”
“不是,随便做点吧,不吃肉了,就吃点素的。”
廖清欢嗯了一声,把之前没磨细的杂面找出来,做了一些饼子,野菜切碎了炒一炒,只放了一丁点的油。
这大概算是廖清欢做得最没水准的一顿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大家只是拿着自己的碗,很机械的填饱肚子。
饭店帮厨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个个都垮着脸,气氛相当的沉重。
吃早饭的时候廖清欢拿着饼子和玉米碴子粥来到门口,看到路过的一些自行车车头上还绑着白花,路过的所有行人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整个城市,不对,或许是整个国家都被悲伤笼罩着。
不用吃忆苦思甜了,廖清欢让饭店的人少少的备一点菜,等到中午的时候,门口没有一个人过来。
廖清欢让他们把备菜收起来,饭店所有人也都是潦草的吃了一顿。
到了下午,廖清欢把收音机搬出来,放到柜台上,声音放得很大,大家伙就守着收音机,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各种消息。
主持人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的,却还是很有条理的播报着新闻,听到有人出殡日期的时候,饭店里几个女服务员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廖清欢看着所有人,低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面闷闷的,非常的难受。
一连几天,饭店没有一点生意,但这时候生意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想要吃什么好吃的,仿佛是自发的一般,饭店里,食堂里做出来的菜都是以前大家不愿意吃的忆苦思甜饭。
街上骑自行车车头都挂着白花,还有些人胸前也别起了白花,就连路边上的树,都挂上了大家做的小白花。
廖清欢跟林香香他们一起,也去找了白纸过来,做了不少白花挂在店门口的树上。
陆长缨所说的可能会有点乱的情况没有出现,大家都沉重着心情,用着自己的方式,悼念着那位伟大的人。
第三天的时候廖清欢早早的打开电视,饭店所有人都守在电视面前,黑白电视里,记者哭肿了眼睛介绍着情况,镜头可见的地方挤满了人,还有些人哭倒在了地上。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