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掩藏不住的。
他到底是沅家的少爷,自幼习武,就没怕过什么。
从军多年,战场上杀伐血腥他都习以为常,更何况如今一条蛇
他要战胜的不是阿尔伯特,而是兽人对本能的恐惧,否则他怕是厌恶自己的兽形和本能。
勇于挑战,无所畏惧,谋定而后动,此乃沅家祖训。
固然沅予炩原本从来不把这几句话放在眼里,可真碰到挫折,他却每每第一时间想起启蒙时,祖父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在宣纸上的祖训。
张栩还想再劝,就是莱安也懵懵懂懂的拉了拉沅予炩的袖子,有些不安和舍不得。
儿童懵懂纯真的关心总是令人心暖,沅予炩揉了揉他的头却越发坚定自己的决定。
阿尔伯特松了松领口,沅予炩这种跃跃欲试的目光,仿佛眼中包含着整片宇宙,星辰的光芒装点了他的眼眸,让他越发迷人而令他着迷。
“走。”推开想要阻拦的张栩,阿尔伯特阔步向前,率先走到后花园。
众人或是怀着好奇或是有些不安的关心,一个个跟上。
可不论是沅予炩还是阿尔伯特眼中只有彼此,没有旁人。
如松如竹的少年挺拔而傲立与人前,沅予炩营养不良的身体,逐渐被养的挺拔,人也长高了不少。
少年之姿宛如初春的翠竹,绿意盎然。
让人看着就欢喜,特别是自予是那浇水之人,阿尔伯特。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徐徐夜风挂乱了沅予炩的额发,垂头撩过额发,再次睁开双眸,眼前那男人已经兽化。
漆黑的鳞片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巨大的身形在夜晚中显现出别样的美感。
从天而降零星散落的月光照射在那墨黑的鳞片上,反射着点点的星光。
沅予炩后退了步,望着那巨大的蟒蛇。
欣赏着这份危险的美,着迷的上前,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微微泛凉的鳞片。
巨蟒低下头看着那小家伙,如今不再受到兽形本能而恐惧。
这让阿尔伯特心生喜悦的同时又有种别样的喜悦,终于有亚雌不嫌弃恐惧他了。
巨蟒的头低下,若有似无的蹭了蹭少年,似是怕把他触碰坏了,那般小心翼翼。
这是他的亚雌,倔强而聪明,勇敢而有胆识,独一无二的,善良倔强的。
沅予炩抬手捧住那只巨大的脑袋,近距离的观察着他。
然后,吧唧亲口。凉凉的,滑滑的,也没有真正蛇的腥味。
阿尔伯特笑容更深,干脆躺平了让沅予炩爬到他身上研究。
巨大的蛇骑起来就挺带感的呢,沅予炩骑到蛇头上,熟门熟路的小屁股一坐,“驾”
阿尔伯特直接把他抖下去,沅予炩没准备好,直接甩了个狗吃屎,气的跳起来就要发火。
可惜阿尔伯特先他一步,小家伙刚爬起来就用巨大的蛇嘴撞了撞他,吧唧又摔了。
偷偷围观的众人都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张栩到是想护崽子,可,可这明显是两个小夫妻在打打闹闹的玩。
忍了忍,看着又气又怒,气的脸蛋都红了的小家伙爬起来,怒指那条可恶又恶劣的大蛇,“阿尔伯特”
“吧唧。”又双叒叕给怼地上了
抹了把脸的沅予炩干脆不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气的直喘气。
可惜,那条邪恶又坏心眼的巨蟒凑到沅予炩背后,,用力一拱,沅予炩直接被拱翻。
屁股朝天,:3」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生气,挣扎,又“爬不起来了。”
阿尔伯特扬起身体,俯视着那小家伙老半天都没翻过身,看来是真的翻不了了。
特别好心的用尾巴尖一戳,“啪。”反过来了,不过这回是侧翻。
高处看去,颇有几分小时候玩乌龟,给小乌龟翻壳的架势。
沅小乌龟予炩气不打一处来啊,咬牙切齿的仰头,怒视那条简直坏透了的巨蟒,“阿尔伯特你有种这辈子都别变回来”
巨蟒用尾巴尖挠了挠头,第一次有不怕他的小亚雌,还想骑他脑袋上的那种。
结果一不小心玩过头了,得糟。
果然,下一秒原本少年的位置只剩下一些衣物。
阿尔伯特庞大的身体往后缩了缩,锐利的双眸在黑暗中带着邪光。
他在思考,小家伙被欺负极了,下步会怎么做
再做一顿蛇宴爬他脑袋上不让他进屋子还是说克扣他其后几天的粮
正想着,众人只见那堆衣物中冒出一只对阿尔伯特而言也就比一片鳞片那么大的小飞鼠
小家伙又小又敏捷,阿尔伯特兽形最拿手的就是缠绕和攻击抽打等等,对这种迷你版的小飞鼠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眨眼睛小飞鼠就跑到他尾巴上,尖尖的小爪子顺着鳞片就往他脑袋上爬。
似乎是下一秒,他就登顶了登顶了爬上山的最高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