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倒想,再多生个女儿也不亏,生个像怡婷、兜兜这样厉害的小丫头。
到了皇后影楼,店小二下来接应,接过司机顺子手上的两个婴儿用品包道“白老爷在楼上等着呢。”
几人便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一家人先穿中式服装拍了几张,又穿西式服装拍了几张,不同人员组合,一共拍了七张留念。
全家福中,老爷太太各自抱着兜兜袋袋,子墨、宗兰、大嫂、怡婷等人站在身后。
大家笑得灿烂,照片定格。
出行的那一日,宗兰抱着孩子到火车站送行。
白家一行十几个下人忙上忙下地往车厢内搬东西。
大嫂一袭灰色皮大衣,戴一顶圆顶帽,手上戴着皮手套,端庄地立于月台一侧,与老爷太太、宗兰说着阔别的话语。
火车站站长在一旁陪同。
怡婷摸摸宗兰的肚子道“小婶婶,你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是弟弟还是妹妹。”
宗兰满脸慈爱“知道了,到时一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暑假过来玩儿,那时候就已经出生了。”
“好”
时间到了,老爷又最后抱了抱怡婷,说道“过去了,好好听妈妈、听外公外婆的话,好好学习。”
怡婷往老爷怀里钻“知道了爷爷。”
老爷又摸了摸怡婷的头“上车吧。”说着,转过身背对着火车,一瞬间老泪纵横。
怡婷又道了一句“那我上车了爷爷。”
老爷背对她,挥挥手。
大嫂便带怡婷上了车。
子墨则把怀里的袋袋递给了佟妈。
此番出行,是去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也都没有定数。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通讯也不发达,从春江去一趟北京是件大事,即便于子墨而言,这样的出行充满了他的童年和青春。
春寒料峭,明媚阳光照射着大地,透过地面的冰碴反射过来,晃得人有些睁不开
眼。
宗兰抱着兜兜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子墨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宗兰“嗯”了一声。
子墨挥挥手走上了火车。
兜兜袋袋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忽然“哇”地大哭出声。
原本只是一场短暂的离别,孩子们这么一哭,哭得撕心裂肺,宗兰跟子墨心里便也揪在一起似的难受。
火车徐徐发动,子墨站在车厢向外望。
孩子们一直在哭,宗兰则笑着哄孩子道“没事的呀,爸爸过两天就回来了。”说着,抓着嗷嗷大哭的兜兜的手,对子墨拜拜,“跟爹爹拜拜,爹爹过两天就回来了呀。”
墙外的柳树抽出了新芽,宗兰抱着孩子笑靥如花,在这凛冽早春,如一股暖风柔柔地吹进了心里。
子墨眼角边,忽然便流下了一滴清泪。
此生何其有幸,能觅得佳人。
第二日下午,子墨来了一通电话报平安。
他原本要住饭店的,只是亲家那边颇为热情,一定要留他在家住,大嫂家房子也大,听说原本是一个王府。
宗兰说“倒也好,住大嫂家里有人看着你,免得你到处鬼混。”
他在北京朋友多,宗兰还真怕他过去了,每天纸醉金迷、喝得五迷三道。
子墨最少一天,最多两天会来一次电话,说今天去看房子了,今天去看学校了云云,而如此持续了二十多天,子墨终于说“后天怡婷开学,等她开学了,我就回家了。”
宗兰欣喜道“这么快”
子墨道“大嫂家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给大嫂购置了一套小洋房。”
宗兰应了一声。
子墨便问“想我没”
宗兰举着电话道“想啊,你不想我吗”
子墨笃定道“想”顿了顿,“想死我了。”
宗兰会心一笑,脸上笑得像一朵摇曳的花朵。
只是不等子墨归来,家里便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下午,孩子正在睡,宗兰也准备去睡个午觉,便听电铃“刺啦”地响了起来,佟妈跑去开门,竟是于二。
宗兰拿了红茶、茶点和于二最钟爱的瓜子出来招待。
想来于二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上回宗兰派了司机去
于家屯儿送钱,于二知道宗兰还念着他们那一房亲戚,有事相求,便也就登门了。
于二塞了一兜糖果给兜兜袋袋,宗兰让兜兜袋袋接了,又叫兜兜袋袋谢谢舅舅,只是嘱咐王婆只能给孩子吃一颗。
又寒暄几句,于二才表明来意。
于二这一回来,人看着谦逊礼貌了许多,说是在春江混了大半年,一直找不到正经工作,知道子墨和宗兰开了个舞厅,问宗兰能不能在舞厅给他谋一份工作,他一定老老实实干活儿,拿了钱赡养婶娘。
于二没工作、没收入,婶娘生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