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在下午时分上了车。
宗兰一直搭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兜兜,唯恐兜兜不舒服。
而孩子的爹呢,平躺在床上,把袋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袋袋便软软趴在了爸爸肚皮上,身子随爸爸的呼吸而小幅度地上下起伏,睡了一会儿,还打出来一个鼻涕泡。子墨也用一手轻轻把着孩子,一手枕在脑袋下,浅浅睡了下去。
宗兰坐在对面,抱着兜兜看着,便轻轻笑了下。
这父子俩,睡相是一摸一样,怕别人说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到了夜里,宗兰怕子墨睡熟,袋袋再从他肚子上掉下来他也不知道,便把子墨叫醒,让子墨把孩子放在他里侧。
轰隆隆坐了一夜火车,第二日中午,大小姐一行四辆车,便到了火车站接人。大姐一直是热情似火的人,同宗兰寒暄几句,又排揎了子墨、銮禧一通,便叫大家上了车。子墨顺势带宗兰坐进了打头阵、车前带着奔驰标志的那一辆,“嘭”地关上了车门。
大姐安排銮禧夫妇、宗惠宗盛在后面两辆车内坐下,最后一辆车则用来堆放行李。安排好,走到第一辆车边,又对身后车辆说了声“好了,准备出发。”说着,便打开了子墨那一侧的门。大小姐身材丰腴,踏进来一只脚,本想坐进来,发现位置不够。子墨便抱着袋袋,畏畏缩缩又往宗兰那头挪了挪。
大姐看了还不满意,对子墨道“你出来。”
子墨缩在车子里不肯出,抬头看着他姐“干嘛啊”
大姐不语,就看着他。
在大姐面前,子墨是怂了一辈子的,敢怒不敢言,不到两秒,也没等大姐再说什么,自己灰溜溜从车上下来了。
大姐又伸出双手道“孩子给我。”
子墨把孩子给大姐。
大姐便抱过孩子,用下巴指了指最后那辆堆了半车行李的车子道“你坐那辆车去。”说着,自己抱着袋袋上了车,坐到了宗兰旁边,车子一震,大姐“嘭”地关上车门,对司机道了句“出发吧。”
子墨“”
不得已跟一车行李坐了一路。
车子挺破,不然也不会拿来堆行李,行李又堆得歪歪扭扭,车子一拐便往下倒,子墨便扶了一路,比抱袋袋还累。
宗兰和大姐倒是相当和谐,大姐看到两个小娃娃也是喜欢得不行,跟宗兰两人有说有笑了一路。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大姐家。
大姐家很大,一共三层楼,建筑面积看着像是有白公馆的两三倍,如果说白公馆是一栋小别墅,大姐家看着则像一座小城堡,司机、丫鬟、婆子更是数也数不清,人员之间配合得井井有条,把大家照顾得如沐春风。
大姐的排场,宗兰之前也见识过了。
如果说老爷的富有,是在他勤俭朴素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有多少家底的富有,大姐家的富有则都是摆在了明面上,富得流油的富有,宗兰暗自感叹,家里有矿的确实不一样。二楼三楼房间加起来不知有多少间,大姐安排子墨、宗兰一间,銮禧夫妇一间,宗惠宗盛各一间。
大家舟车劳顿,都有些累了,大姐便让大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而洗澡,还有人给放热水澡。
丫鬟放好了水,道了一句“二少爷您先在这里洗,二少奶奶到隔壁房间洗,我这就去准备。”
子墨则道“没事,不用了”
丫鬟一头雾水。
子墨道“没事儿,你先出去吧,不用管了。”
丫鬟云里雾里出去了。
宗兰“”早都猜到他要搞什么把戏,果不其然,丫鬟一出门,子墨便伸出一只手邀请道,“一起来呀,老婆。”
宗兰嫌弃他道“脏不脏啊坐了一夜火车,两个人泡一块儿洗”
子墨道“先用水冲一下再一起坐进去嘛。”
宗兰“”
浴室内,子墨独自一人站在莲蓬头下冲洗,宗兰则坐在一旁的马桶盖上等他洗完再洗。不想洗头,便用一支金钗将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后面挽成了一个髻,穿一件红肚兜和一条白色丝质短裤。莲蓬头下,滑啦啦的水流从子墨头顶兜头浇下,划过他光洁的胸膛,溅落在地上,子墨上身紧实而有肉,散发一股迷人的气息。宗兰一直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他,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地对这个男人上头。
子墨冲洗了一番,便把莲蓬头让给宗兰道“来吧。”
宗兰便走过去冲洗。
浴室内氤氲水雾缭绕,密不透气,宗兰感到有些缺氧,水温微烫,淋得全身肌肤都微微发红,面色也潮红。
像是坐了一夜火车,有些累了,加之浴室空气稀薄,整个身体疲软无力,意识也有些朦朦胧胧,宗兰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只想赶快冲洗一下,便去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而后进浴缸里舒舒服服泡着,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
子墨却不坐进浴缸,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两手松松垮垮掐在了腰上。雾气缭绕的浴室,能见度略低,宗兰瞥见子墨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