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也该自己叠被子了。
宗兰也不想拿他们当娇小姐、阔少爷来养。
日后兜兜、袋袋长大了,她也会教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别学他们爹那个臭德行
且兜兜袋袋这一代,也不知要经历什么时代风雨,养一身小姐、少爷的脾气,对他们自己也绝无好处。
又走到茶桌前,摸了摸茶壶,凉的,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空的,茶壶底下贴着几片湿漉漉的铁观音茶叶。
宗兰问了一句“这个茶是什么时候的”
宗惠、宗盛已经走到书桌前乖乖写作业,宗惠回过头,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儿“应该是昨天早上,我泡的。”
“你泡的”
宗惠用力点点头。
宗兰又问了一句“喜儿姐姐不给你们泡茶”说着,看地上也不干净,便又问了一句,“地也不扫是吧。”
小孩子心性纯良,哪怕平日里喜儿待他们不好,也尽量替她兜着,回了一句“就有时候会来打扫一下。”
“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宗惠又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会儿“大概前几天。”
宗兰听明白了。
平日里,喜儿对谁都不服,连子墨这个东家少爷都使唤不动她,到了后院没人指使,她会是如何,可想而知。
宗兰说了句“知道了,你们先写作业吧。”说着,便出去了。
路过喜儿屋子,透过窗子望了一眼,里面没人,正要回屋,便见喜儿从前院走来,问了句“你去哪儿了”
“去前院帮忙了。”
“帮忙,那怎么又回来了”
“白管家说我是二少奶奶屋里的,以后,外头的事都不用我做。”
宗兰“”
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才说独立,今天就已经分得这么清楚了
看来以后他们除了吃饭,真是要彻彻底底分开过了。
宗兰便道“那你去宗惠、宗盛屋子里看看,茶几天没换,地几天没扫”
喜儿便站在那儿,眼睛往斜下处瞅,不回答。
宗兰又道“去把茶壶刷干净,地也扫干净、擦干净。”
喜儿也不应一声,听到了便冲冲往宗惠、宗盛屋子里走,路过宗兰,宗兰便捏住了喜儿袖子上臂处的位置,扭头看她,想好好教教她“听到了你就应一声。”
喜儿站在原地,拧巴了一会儿才回“听到了。”
宗兰依旧捏住她的衣服“白管家也说了,以后你是我们屋子里的人,月钱也到我这儿来领,我不比老爷太太阔绰,手头紧的很,养不起闲人。哪天我要是再觉得留着你没用,你就打包东西,准备回老家去。”说着,见喜儿依旧不回,又道,“听到了你应一声。”
喜儿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知道”
宗兰这才放开喜儿。
见喜儿径直往宗惠、宗盛屋子里去,过了一会儿,拎了个茶壶出来,到后院水房清洗,这才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回到屋子,宗兰粗略算了一笔账。
喜儿每月六块,佟妈八块,王婆八块,乳娘十二块。
光是她们,每月便流出去三十四块。
又看了看书桌前,下月马上要去北京考试,不知是真认真、还是假认真,总之此刻正在学习的子墨一眼。
这个,不管控一些,更是个无底洞
这个家,可真不是好管的,一个不留意,可就要赤字了
“子墨。”
“嗯”说着,子墨又写了几个字,这才回头看她。
“我刚刚碰上喜儿了,喜儿说,她去外头帮忙,白大哥说,她是我们屋子里的人,以后家里的事不用她做了。”
子墨一副“然后呢”的表情。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子墨又一副“什么意思”的表情。
“白大哥的意思,以后我们,可就彻底跟爹娘他们分开过了。白大哥的意思,大概也是爹的意思。”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们屋里,光帮佣,每月就要出去三十四块,我可舍不得这个钱,我打算过段日子把喜儿辞了。”
子墨这才开口“把她辞了那你弟弟妹妹怎么办”
“她们也十二了,叠叠被子、扫扫地,这些事儿也能自己干了,就是喜儿在,我看这些事儿也多半是他们自己干。洗衣服,让佟妈给洗,佟妈辛苦些,可以再加点钱。”
子墨“那喜儿一个月才多少钱,辞了她,能省几个钱啊。”
“六块钱不是钱啊。再说了,花钱可以,但花钱是买省心的。花了这六块钱,不但不省心,反而更闹心了,那还不如不花这个钱呢。”
子墨道“那也是。”
喜儿那性子,家里上上下下都不待见她,只是别的丫鬟、婆子看她是他们屋里的人,不好管教,他们又看她年纪小,也懒得跟她计较罢了。
宗兰道“反正,这几天看她如何,如果还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