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的男人走了进来,说是黄家管家,因为他家少爷烧了于二家房子的事儿而来,说是他家少爷不懂事,对不住了云云,并拿出五十块的赔偿金,说是黄有仁烧了于二家房子,钱给于二家修缮房子用。
昨儿黄有仁一被抓走,黄地主便急了。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黄地主在他们那一带也算有点势力,但毕竟只是村里一个土地主,手再长,也伸不到春江市里来。
当年黄有仁因为奸污案被县里抓,黄地主狠狠出了一通血,找了门路,倒是能把人捞出来,只是如今又被市里抓
昨儿找了这个那个的人搭线,总算认识到春江市警察局里的一个小队队长,那队长说,这件事可是不好办,有白家在上头压着呢,黄地主便又想,这白家跟自己又有什么过不去,又找人一打听才明白,那于二的堂妹不知何时嫁进白家,竟成了白家的二少奶奶。
那白家,在春江不说呼风唤雨,但想办一件什么事,什么这个朋友、那个亲戚、这个朋友的亲戚、那个亲戚的朋友,总归能找到路子。
想来不同白家人和解,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于是今儿一早就派人过来赔礼道歉了。
看到五十块钱,宗惠便“哇”了一声,小声道“五十块钱,那婶娘家的房子就可以重新盖了。”
宗兰对当今物价、房价还不大了解,便小声问了宗惠一句“五十块,能把婶娘家房子重新修缮了吗”
宗惠信心满满道“应该可以的。”
而老爷却不大高兴。
“五十块就想把我们打发了于二家房子烧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要重新盖,什么砖啊、瓦啊、泥啊的要多少钱,这些东西从市里运过去,这一路坑坑洼洼的,运也不好运,通通运过去要多少钱,招人盖房,工钱又要发多少且现在天寒地冻的,怎么也得等开春了才能开始盖,这一盖起来又要花多长时间,这段时间于二家不得租个屋子住,租金又要多少”
黄家管家也是油嘴滑舌“要不这价钱,咱再商量商量”
“不必商量一切等公堂上判决。”说着,搡了一下身旁的白齐道,“送客你回去给你们老爷带句话,这杀人放火、强奸妇女的事儿,放在哪朝哪代都是犯法,更何况如今都民国了你们村子里一个小地主,还真想只手遮天、无法无天了拿了五十块钱给你们家少爷擦屁股,就想让警署放人甭到我这儿游说,没用留着话到公堂上说去。到时该赔偿赔偿,该坐牢坐牢蹲他个十年二十年,放出来也是祸害”
说完,老爷摆摆手,白齐便把人请了出去。
而宗兰看了只是想
自己这见识,跟老爷比还真是太短了些,还觉得赔偿五十已经不错了。
宗惠、宗盛一来,屋子里果真热闹了许多。
白子墨这个姐夫,当的也挺像样。
饭桌上,看两人不好意思夹菜,便不停给他们夹菜,常常把他们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出了门回来时,也不忘买些冰糖葫芦、酥饼、爆米花这些小孩子们爱吃的。
宗惠、宗盛虽有些认生,但姐夫对他们好不好,他们也能感觉得到。
没几天,便“姐夫”“姐夫”地同他亲近了起来。
而一看到这龙凤胎兄妹俩,子墨心里像是又有了什么想法。
这一日宗兰在炕头坐着,子墨在书桌上看书,看了一会儿也没看进去,便放下书道“宗兰,要说你们家这龙凤胎还挺有意思的哈,儿子传宗接代,闺女体贴爹娘,一次全齐活儿了。”
宗兰听了却很不高兴“你可别乌鸦嘴了你知道双生有多不容易吗你可别打我这肚子的主意”
宗兰有一个小姐妹,她读硕士时,朋友便结了婚,她读博士时,朋友又怀了孕,刚好便生了双胞胎。
怀孕时加倍辛苦。
生产时,也好在是现代医学发达,可以剖腹产,才免走了一趟鬼门关。
而两个儿子生出来,要拉扯到大,那更是地狱
那日子过的一天天就跟打仗一样,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虽然太太一直说,到时会找乳娘、婆子来照顾,有旁人搭把手,她大概也不会成为一个崩溃的母亲
怀孕时辛苦一些,她也能忍。
只是这生产
而听宗兰这样说,子墨便立刻改口“算了算了,不能有这种想法。”
宗兰道“知道就好”
而子墨只是想
要想桃李满园,当然得不辞辛苦、勤勤恳恳地播种劳作,怎可以有这种一劳永逸的想法
宗兰那头,却又皱起了眉。
别说,她这几天还真觉得肚子里有些奇怪,总感觉里面有两个胎动
但又摇摇头,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约摸过了十多天,黄有仁那案子便判下来了。
这个年代人们的思维,跟现代还真是没法比。
宗兰还在想,万一这黄有仁狡猾,抵死不承认可怎么办,毕竟这件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