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秒钟时间,他就当她默认同意了,但他俯下身之前,她又有了新的要求:“桌子太硬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傅行此咬牙将她提溜去沙发。
宴随没再找傅行此麻烦,但不代表接下来就万事亨通,他们又有了新的难题,而且非常难缠——他的办公室里没有套子。
可再多的理智也浇不灭熊熊燃烧的火焰,蓄势待发的关头,喊停的痛苦不亚于被判死刑。
傅行此在宴随嘴角亲一下,看着她不甚清明的眼眸,对孩子抱持极大抵触的人破天荒头一次在安全措施上抱侥幸心理:“安全期”
宴随摇头。
危险期。
他又亲一下:“那不管了”
宴随的神智早就被他的热情灼得支离破碎,理解能力迟钝且缓慢,闻言只是下意识摇头,“不要。”
手臂和双腿却缠在他身上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
女人的口是心非在这这时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当真就是傻了,傅行此笑:“那不管了。”
那瞬间,宴随有片刻的失神,而后脑子才后知后觉地恢复思考能力,弄明白现下是个什么状况,他们正毫无阻隔,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靠近过,近得每一片黏连的皮肤、呼吸、心跳都合二为一,近得整颗心都被烧得滚烫,在胸口剧烈跳动,快要不能负荷。
“你完了。”她恐吓他,“你要当爸爸了。”
“你才完了。”傅行此反恐吓她,“生孩子可痛了。”
宴随张了张口,却没能再说出什么,因为他没有给她机会。
办公室外头。
秦治整理好会议报告,打算送去给傅行此,走到办公室前,他抬起手,正要扣门,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划过脑海,他的指关节在敲下去距离门还剩零点一厘米的距离时,紧急刹车,受了惊吓的猫一般猛地提起老高,速度之快,差点跟空气摩擦出火树银花的效果。
秦治背上冒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门缝下没光了,黑漆漆一片。傅行此进门那会,明明房间里是亮着灯的。
他差点又坏好事了!
秦治没敢在房门口多待,唯恐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事后被杀人灭口,怀着死里逃生的后怕回到外间,碰上有人整理好会议时傅行此要求的文件前来,秦治额角一跳,如临大敌,“唰”地一下,伸手拦人:“你干嘛”
对方被他这防贼似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弱弱解释道:“傅总要的文件,刚才开会的时候说了的。”
秦治回头看一眼傅行此办公室的方向:“傅总在忙,你过一会再来。”
秦大助理的吩咐,对方尽管一脸懵逼,但不敢不从,只是这个所谓一会未免太过笼统,让人难以把握,于是小心翼翼问道:“一会是多久开会的时候傅总说这文件很急……”
秦治说:“二十分钟”想了想,二十分钟未免太小瞧人了,于是改口,“半小时吧,要不一个小时也行。”
对方:“……”
秦治:“……”
大眼瞪小眼片刻,秦治说:“行了,你把文件放这吧,一会我给你送进去。”
终于把人打发走,秦治捧着文件夹头疼不已,莫名有种自己成了古代皇帝房门口那个守门的敬事房太监的错觉。
事实上他的猜测没有错,傅行此一直在里面待到后半夜才出来,神色淡然地问道:“张超的文件送过来没有”
秦治立马给他递过去:“来了。”
他看起来颇为清心寡欲,要不是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痕,秦治都要开始怀疑是自己思想太龌龊误会了总裁大人。
傅行此拿着文件回房,没去办公桌,回到依然凌乱不堪的沙发,开了旁边微弱的落地灯,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露出腕表和一节修长有力的小臂,在昏光下泛着肌肉流畅的光泽,他微微垂眸,开始翻看文件。
从宴随的角度看过去,要多斯文就有多斯文,谁能想到刚刚的他有多禽兽呢
宴随在他面前走了两步,这人没给一点反应,当她不存在,她又去他的总裁椅上,脱了鞋,脚尖点地转了两圈,若是有旁人看见这幅画面,怕是心魂都要被迷得七荤八素,但沙发上的人头也不抬,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什么拔吊无情的禽兽饱食餍足就翻脸不认人
宴随光着脚再次走到他面前,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揣得他手里的文件都移了位。
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傅行此抓了她的脚腕,他抬眸,眼里是促狭的光:“还想再来一次”
“你想谋杀我。”
最开始的时候,明知她刚跟他闹完喘不过气,还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饿狼扑食一样,她真的以为自己要窒息了。方才没空跟他计较,现在越想越气,忍不住要秋后算账。
“你指什么”
宴随腿再用了一下力。
傅行此缓缓松开她,继续低头翻阅文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她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