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早上八点多,他轻手轻脚去傅明灼房间,摸了摸她的额头探温度,她浅眠得很,立刻醒来,一双不是很精神的大眼睛眨了眨。
傅行此捏捏她的脸“灼灼,祝你生日快乐。”
傅明灼唉声叹气,头重脚轻地,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快乐。她看一眼窗户外面雷雨交加的天气,要坐起身来“我们要去看妈妈了吗”
“今天你就别去了吧。”傅行此把她摁倒,“外面在下雨,别淋了雨又烧起来。”
傅明灼确实累得不太想动,不过每年生日去看望母亲是多年来的铁律,她不想破例。
“没关系。”傅行此说,“妈妈会理解的。”
“会吗”
傅行此信誓旦旦“当然了,哥哥帮你跟妈妈请假。”
沿海城市的夏天,台风是常客。这次的台风来势汹汹,气象台好几天前就开始预警,此刻外头一片狂风暴雨,沿路的树都被折弯了腰,管家看着傅行此收拾准备出门,递伞的动作犹豫不决,颇为忧心忡忡“行此,外面雨这么大,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吧”
“没事。”傅行此接了雨伞,语气淡淡,“她在盼我去。”
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或行人,整座城市都在经历台风的洗礼,汽车雨刷被倾盆大雨折腾得手忙脚乱,暴雨天可见度极低,傅行此到达北郊山下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两倍还不止。
巍峨青山笼在蒙蒙雨雾中,像一幅水墨画。
傅行此拿过副驾驶座位底下的两束鲜花,打开车门撑了伞,毫不犹豫地迈入雨帘。
这种天气下伞形同虚设,没走两步,被风吹斜的雨水就将他浇得浑身湿透,上山的台阶上积满了水,不多时,鞋子也浸透。
他脚步不停,走到半山腰,拐了弯,停在第五座墓碑前,将一束鲜花轻轻置在墓顶遮掩下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沾了雨滴,但不难看出是个漂亮的女人,笑容温婉,明眸皓齿,她去世于十二年前的今天。
她的墓不是夫妻墓,是单人墓,对比周围的墓群,她的坟墓显得形单影只。
就连立碑人也少的可怜,仅有一个。
爱女宴连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