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桑尤离开,
事不宜迟,容慎决定今晚就去探夏贵妃的寝宫,容桓从簪子中冒头也要跟着一起,夭夭随手将簪子放入荷包中,容桓自主跟在她的身边飘。
容桓是魂魄,除了修者,寻常人没有阴阳眼,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到了深夜,容慎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思慕宫,夭夭抬头看了眼牌匾,之前没觉得这宫名有什么,如今得知了朝颜皇后姓慕,她顿时觉得这名字起得嘲讽。
思慕宫思慕中,容帝他思慕的不是夏贵妃,而是那位已故的慕姓皇后。据说夏贵妃入宫后,这殿名还是容帝亲写,也不知夏贵妃是以何种心态在这思慕宫住了这么多年。
思慕宫中只有寥寥数人,容慎与夭夭轻易潜入,隐在夏贵妃的寝宫外细细观察。
容桓一直在夭夭耳边唉声叹气,他一会儿遮脸一会儿低头,纠结道“夏贵妃毕竟是父皇的妃子,我们这样夜闯她的寝宫不合规矩。”
夭夭和容慎都没接话。
一小团灵力顺着门缝钻入屋内,寝宫内夏贵妃侧躺在榻上,乌发柔顺铺了半身,安安静静沉睡的模样温和无害,与容慎越发相似。
“可以进去了。”夭夭说了句。
容慎推开寝宫大门,毕竟男女有别,他只派夭夭进内室查看,至始至终没往夏贵妃的方向瞥一眼。
夭夭轻手轻脚走到夏贵妃身前,蹲在她身边唤了几声“贵妃娘娘”
“娘娘,我是来杀你的哦。”
夏贵妃长睫覆在眼睑,呼吸均匀沉浸在梦中,夭夭聚起灵力,试探着往夏贵妃的面门拍,见她依旧没什么动静,才确定她是真的被迷晕了。
窗门未关严,几缕凉风钻入房中,山茶花香清淡好闻。
夭夭掀起珠帘往外走,不远处的书房中,容慎倚在桌边悠闲翻看着画卷,这些画都是夏贵妃所画,容慎一幅幅翻过看的认真,夭夭见状鼓了鼓脸颊。
“你不找密室在这翻什么画呢”酸溜溜的语气有些可爱。
容慎一身黑衣贵美清俊,微挑眉梢,他问“你不是说她画过我吗”
他总要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那日他来这书房后,容慎才一靠近画桶,夏贵妃就出现拦住了他。容慎总觉得这些画中藏着什么秘密,他相信夭夭的话,于是一幅幅去翻阅这些画卷,终于,他发现了问题。
新的画卷中,出现了一名白衣少年,少年束着发冠生有一双桃花眼,眉心带着一颗血红朱砂。除此之外,这张脸与容慎毫不相同,夭夭看着这画咦了一声。
后面几幅画,少年的相貌不同,但皆是白衣桃花眼,眉心点着朱砂。夭夭迷惑了,仔细看看容慎的脸又去看画中人物,她有了想法,“这夏贵妃不会就是喜欢白衣桃花眼,眉心点着朱砂的男人吧”
那容慎不就处处符合她的审美吗而且容慎远比她画中人要好看。
容慎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敲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又乱想。”
画桶中只剩最后一幅画了,容慎拿出展开,同样是与之前相貌不同的少年,但这位少年穿了身缥
缈宗的殿服,锦白的衣领处镶着金边,最重要的是,他腰间坠了一枚山茶花香囊。
这香囊与容慎装有血符的香囊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别人,夏贵妃画中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容慎本人。
白衣,桃花眼,额点朱砂,这些都是容慎最明显的特征,而正是因为夏贵妃没见过真正的他,所以才只能凭着旁人的口述与想象而画,因此每幅画的面容皆不相同。
目光下落,容慎在画纸的下角看到一行小字,上面写着
以心向阳,心景为憬。
云憬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容慎捏着画卷的手一抖。
啪的一声合上画卷,容慎突兀的举动吓到了夭夭,“你怎么了”
容慎目光落在幽黑的内室,隔着一排细密珠帘,他看不到内室的模样。回了句无事,他看向不远处的书架,走过去敲敲打打。
上次来他就察觉到了,这房中处处整洁有条理,唯有这书架略显凌乱。修长的指顺着书架一路摸索过去,容慎触碰到一本厚重的书,试探拿没有拿动,他捏着书往里一推,伴随着咔嚓一声,书架晃动裂开一条缝隙。
这里真的有间密室。
“跟在我后面。”容慎先一步进入密室。
密室狭窄,幽长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行,容慎在前,夭夭和容桓跟在后面,没一会儿前面的空间开阔起来,是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
“怎么了”容慎脚步停的突然,夭夭看不到前面的路,一头撞到他的后背。
等容慎让开位置,夭夭发现石室的正前方竖挂着一幅画,画中男人身着华贵蓝袍弯着唇角,五官俊秀斯斯文文,那张脸与容桓竟有七分像。
“这是你的画像”夭夭走近。
“不是我。”容桓看到这幅画也愣了,摇了摇头,他纳闷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