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三个小豆丁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也疯玩的时间不短了,该上上发条,收收心了。
在确定那堆废纸里面再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姜晓菱拿起放在一边的几本厚书准备离开。
可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目光被一边摞着的一叠明显被整理过的报纸给吸引了过去。
昨天晚上,她和邵彦成聊天的时候,他跟她说过,并不是只有火花,烟标才有价值。
一些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其实放的时间长了,都是有价值的。
例如某个特定日期的报纸,刊登了特殊内容的杂志。
或者某些特刊首发号。
盯着那堆报纸,姜晓菱顿时有了想要过去翻一翻的欲望。
她转头四下里望了望,并没有看到之前给她开门的女人,也没有办法问一问,那些东西能不能动
只得大喊了一声“大姐大姐,你在吗”
“挑好了”
隔了得有一分多钟,那女人才从屋子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她的手上还戴着一副又脏又破的旧手套,显然正在隔壁的仓库整理东西。
姜晓菱让她赧然一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报纸堆儿“那些能挑吗”
女人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想要就挑呗。你拿这些回去是要糊墙的吧小姑娘我可跟你说,挑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不能挑的也挑进去了。我说的话你懂吧”
姜晓菱连忙点了点头“谢谢大姐,我懂。”
看她这么明白,女人没有再说什么,朝她随意挥了挥手,就又从门口走开了。
姜晓菱知道她是好意。
这个时候,很多事属于没人找你事儿,那就不是事儿。但凡有人找你事儿,一不小心,麻烦就来了,而且说都说不清。
就好像用报纸糊墙。
大家都这么做,甚至谁能找到的报纸多,把家里糊得平平展展的,别人看到都要夸一句这家的主妇真能干。
可要是什么有心人想找麻烦,在你屋子里溜达一圈,万一找到一张有领导人像的,或者有什么最高指示,大标语的。
那你就是不尊重领导人,甚至非给你扣一个恶意侮辱领袖的帽子,你也解释不清。
难道你能说是家里女人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啥
久而久之,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捡报纸糊墙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家里引来祸端。
姜晓菱走到那一堆报纸跟前,发现那些报纸里每一张有大黑体字标语的,还有,有领导人照片的,都被单独放在了一边,还全都是图片朝里折叠存放的。
这明显是怕万一没看见,那有照片的报纸被谁脚踩了,或者被撕了,在地上磨破了,到时候被什么人找事扯不清。
她不由得从心底赞叹了一句那个女人的细心。
姜晓菱蹲下身子开始一张张的翻检了起来。
她现在没空细看,就按照邵彦成之前说的,找特殊日子或者有特殊新闻的。
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几份。
一份是十月一日的报纸,国庆嘛,肯定是特殊的日子。
一份是有长江大桥提前全面建成通车消息的报纸。
特别是第二份,那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将两份报纸收好,她又随便拿了几份其他的,然后就抱着找到的几本书一起去门口找那个女人结账。
那女人此刻坐在另外一个仓库里。
她戴着手套坐在小板凳上,正在一堆麻袋跟前分拣着里面倒出来的废铁。
这个年代金属都属于贵重物品,铁也相当的值钱。
所以即便是很小的铁片,回收上来后都不能乱丢,都要专门分拣到专门的盒子里,收集到一定数量之后一起上交。
这活儿又累又麻烦,又是长久坐在这么空旷寒冷的屋子里不挪窝。
即便戴着手套,穿着棉袄,姜晓菱都能看出,那女人冻得嘴唇都带出了隐隐的青色。
看到她进来,那女人抬起了身子。
她先用手锤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这才看了一眼姜晓菱手里拿的东西,说“废纸七分钱一斤,我估摸着你这也就是一斤半左右,你给一毛钱吧。要是不相信,那边有称,你自己去称一称也行,”
听她这么说,姜晓菱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从之前去黑市时,从妈妈那里截留下来的钱里面拿出了一张一毛的纸币递给了过去。
随后又从随身背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白毛巾包着的手包,打开来,从里面放着的两个红薯中拿了一个递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大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请你吃红薯。”
那女人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拒绝“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我们一起吃。”
姜晓菱不由分说的把红薯塞到了她的手里“我今天来的时间不对,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啊大姐,我之前没有想到。”
听她这么说,那女人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