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看她并没有什么不悦才继续说道“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之前听师傅说过师娘的身体不太好,平时在老家也是一直吃药的。
那老头儿精得很,不是熟人带着,他根本不会搭理。所以你跟我去一趟也好,好歹认认脸儿,万一有个什么事,急需买药也不会临时着慌。”
姜晓菱听着这个男人娓娓的跟她说着话,语气不急不慌,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心里又踏实了下来。
刚才的那种说不出的不确定,也慢慢的消散。
不了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这辈子重新了解也就是了。
反正她现在还小,有大把的时间。
想到这儿,她出声问道“你说的长辈是谁不是说你家里已经没人了吗”
按说这话问的已经涉及到了个人的私事,可姜晓菱年龄不大,问得又是坦坦荡荡,倒也不招人烦。
邵彦成更是没做他想,直接回答。
“以前在部队抚养过我的一个叔叔。这两天我要出差去送点机器,听说他和伯妈两个人都回了老家,我想顺便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说到这儿,邵彦成沉默了一下。
“叔叔的腿之前在战争的时候受过伤,一到冬天就腿疼。我想看看能不能给他买点什么药带着。”
姜晓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邵彦成说的这个叔叔她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
他这次去,并没有找到这个人。
但这种话,她现在肯定不能说。
于是点了点头“行,那咱们一起去。我讲价讲的可好了,待会儿你少说话,让我跟那个老头谈。”
邵彦成脚步一顿,转头盯着她看了看,一个忍不住就又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姜晓菱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信,相信。”邵彦成连忙点头。
眼神里有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暖。
那个姓刘的老头儿其实并没有姜晓菱以为的那么老,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
只是,在这样一个人人都瘦得竹杆子似的年代,他却长着一身的肉。
看上去着实有点刺目。
姜晓菱他们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刘老头正坐在医院传达室的屋子里,守着个煤炉在打瞌睡。
看见他们进来,只是抬了下眼皮,连理都没理。
直到邵彦成递过去了机械厂卫生所朱大夫亲笔写的条子,他才总算是睁开了眼。
“朱大夫介绍来的啊,你们想要啥”
那老头拿着那张纸甩了甩“我不认识几个字,要啥直接说。”
邵彦成盯着他又看了一眼,这才出了声“想要几副治老寒腿的膏药,朱大夫说你这儿有。”
老头点了点头“有。一块钱一副。”
这话一说出来,姜晓菱,邵彦成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块钱一副,你怎么不去抢门诊上一副膏药才三分钱,你这是一下子翻了几十倍”
姜晓菱气急,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比平时大了许多。
邵彦成伸手拉她,被她一把拍开。
她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再说,那刘老头儿就斜着眼冷笑了一声“门诊上便宜,你去门诊开啊我求着你来了”
说完,他忽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立在了一边的笤帚就冲他们两个比划了起来。
“走走走,别在这儿站着。医院还没开门呢,看病上班之后再来”
邵彦成一把将姜晓菱拉到了身后,挡在了她和刘老头的之间。
冷着脸盯着面前的老头,沉声说“我买十副。”
说着罢,将一张十元的大钞从口袋里掏出来,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望着那张新攒攒的钞票,姜晓菱气得直哆嗦。
这是邵彦成拼死拼活半个月的工资啊
她侧身绕过他又想说话,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胳膊,紧紧地攥住。
刘老头看了看那十块钱,总算是缓和了脸色。
他把笤帚重新放了回去,笑眯眯的蹲在了屋子的角落里,用腰上拴着的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木箱。
他在箱子里巴拉了半天,从最底下翻出了一个灰色土布包着的小包袱,从里面数出了十副膏药递到了邵彦成的手里。
那膏药一拿出来,浓郁的药味儿就在这小小的门卫室里散发了开来。
那味道,和从医院门诊上开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久病成医。
上辈子因为妈妈的缘故,姜晓菱跑医院的次数恨不得比跑粮店,菜店都多。这味儿一闻,她立刻就知道,这老头子拿出来的是好东西。
确实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真材实料的好药。
看到她的脸色变了,刘老头知道这是一个识货的。
顿时翘起了尾巴。
他看着姜晓菱嗤了一声“小女娃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你刘爷爷在这医院待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