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结果倒霉催的,这一幕正好被盛知看见。
要论盛家的儿子们里面,心眼最多最机灵的就是这个盛二郎,他在宫中消息灵通,不久之前也听说了戴沥在大理寺逼白亦陵认罪的事情,结果转眼又遇见陆屿和那个丘小姐说话,这样一来,自然有气。
这还当着白亦陵的面,大舅子问“丘小姐还好吗”,明显就是讽刺,说好还是不好都不合适,陆屿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我没管她。”
盛知道“那样一个弱女子,殿下这样是否有点不近人情了丘大人一直对殿下颇为看好,京都中流言四起的时候,他还令戴沥来找我家小弟,警告他早点认罪,不要连累殿下呢”
陆屿偷偷瞟着白亦陵,心中全都是求生欲“我跟丘潮不熟,跟戴沥也不熟,他们的话绝对不代表我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是听说不久,刚把丘潮给骂了一顿”
前脚刚挨了骂,后脚闺女就送过来了,打的什么主意路人皆知,盛知意味深长“哦”
陆屿“”
盛知后面的话被白亦陵打断了“二哥,你也累了,歇会。我看殿下的胳膊好像受伤了,伤口让我看看。”
陆屿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哪还注意的到这个,抬起手臂一看,这才发现果然被高归烈的指甲划开几道口子,因为对方的指甲又长又尖,伤的还真不轻。
阿陵就是善解人意,在他二哥面前帮着自己,还关心自己的伤,陆屿挺高兴,哪里还会把这点小伤当做一回事,喜气洋洋地说“是呢”
盛知“”不会给问疯了吧
白亦陵让他把袖子挽起来,手指在伤口周围按压几下,陆屿觉得他手劲不小,有点疼,可是心里却很是喜乐,任由白亦陵从伤处挤出一点血来,又听他问“疼吗”
陆屿笑道“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真会讨巧的,盛知悻悻地说“二位”
他的声音不高,两个人谁也没有听见,白亦陵道“不疼那高归烈的指甲上恐怕沾着毒吧那得想办法把毒啊。”
陆屿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作多情了。白亦陵刚才那么问可不是心疼他伤口痛受苦了,而是要验证他有没有中毒。
陆屿摸了摸鼻子“不不,其实疼的。”
白亦陵“到底疼不疼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陆屿“呃”了一声,小声道“我刚才以为你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所以就客气客气,也随便那么一说其实挺疼的,你一按就更疼了。放心吧肯定没中毒。”
白亦陵托着陆屿胳膊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将他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他的膝盖上,用衣袖盖好。
盛知在旁边,连句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心情倒是瞬息万变,先是对陆屿行为的愤怒,见到两人和好之后被忽视的寂寞,到现在实在忍不住的笑意。
他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白亦陵和陆屿一起看过去,盛知一边笑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忍住。你们两个继续,完全可以像刚才一样,不要停,不要管我。”
白亦陵“二哥”
盛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彻底将黏黏糊糊的恋爱味驱散,白亦陵默默站起身来,打开殿门,扬声叫人。
侍卫们将高归烈的尸体抬到外面去,陆屿同行,白亦陵则按照皇上之前所说的地方去找玉玺,却发现东西并未藏在床榻里面的暗格当中,而是放在桌面上。
白亦陵四下看看,肯定房间里面并没有人,他将玉玺拿起来,下面还有两份卷好的圣旨。
而另一头,陆屿也发现陆翰已经被押到了众叛军面前,见他过去,神色冷漠地移开目光。
陆屿令人将抬出来的高归烈尸身放到地面上,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常人高矮,好歹是有个人样了,不过对于陆翰来说,这个蛮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当时什么镇定都没了,大叫出声,要不是被押着,估计他能跳起来。
陆屿道“你说你何苦要吃饱了撑的弄死这个高归烈又去嫁祸阿陵呢真是想不开。”
他摇了摇头,转身扬声道“都睁大眼睛看着,裴王陆翰里通外国,篡位谋逆,罪大恶极,如今业已束手就擒若有叛党逃亡在外,自行归降者从轻处置。天命所归,仍在吾君”
众人被陆屿的气势所摄,纷纷跪伏在地,陆翰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大局已定,正在此时,陆屿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身边说道“殿下。”
他转过头,在白亦陵弯下腰行礼之前托住对方的手臂“怎么了”
白亦陵低声道“臣刚才去取玉玺,发现已经被人动过,于是回到偏殿寻找陛下,发现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两张诏书。”
其实刚才皇上和明妍的对话里就已经隐隐透出要离开的意思,但想不到他们的速度这样快,陆屿脸色微变,白亦陵双手托着诏书躬身给他,展开之后,第一张赫然是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
陆屿慢慢展开,陆翰似有所感,也不禁抬起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