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被衣服压住了光彩,但搭配上白亦陵的气质容貌,就显得两相夺目,容色照人。
不多时,陆茉和盛杨母女两人也相携而来,陆茉容光焕发,满脸都是笑意,盈盈站到了小儿子和丈夫旁边,一起同宾客叙话,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和盛冕发自内心的喜悦,再想想前几年这对夫妻的模样,不由唏嘘。
好歹白亦陵的遭遇虽然不幸,但也终于找回来了,尤其是这孩子的人品出众也是有目共睹,只能说盛家平时没少做善事,还是值得的。
盛杨不愿意抢了小弟的风头,悄悄到了女宾席那边,招手把另一头接待宾客的二弟叫过来,说道“二郎,你这个小兔崽子,大姐回来了没看见吗”
盛知本来正笑吟吟朝着盛杨的方向走,闻言脸色顿变,忽地喊了一声“哎呀”
盛杨被他吓了一跳。
盛知夸张地道“大姐,你回来了我真是该死,刚才竟然没有看见大姐啊,你可想死弟弟了哎哎哎”
盛杨掐住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道“消遣你姐是不是”
盛知差点被她揪出眼泪来,苦笑道“哪能呢”
盛杨放开他,拍拍他的脸蛋,低声道“你们送的信里面写的不真切。小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到永定侯府去了听说身体也不好。我怕说错了话他和娘心里不好受,也没敢问。”
盛知脸上的笑容一凝,回头张望了一眼,见陆茉正拉着白亦陵的手在跟她原来娘家那边的几个嫂子说话,那模样眉飞色舞的。他叹了口气,沉着脸说道“我怕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能被活活气吐血了。”
盛杨眉峰一敛,正色说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盛知看客人也差不多了,盛季盛栎都在那边,暂时也用不上自己,便低声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总之,永定侯府那个女的简直就不是个人。小弟还那么小,亏得她下得去手”
他说到这里,嗓子噎住,话讲不下去了。
盛杨气的发抖,手按在桌子上,压得关节发白,强忍着怒气道“这个脏心烂肺的贱人,她死了没”
她这话一出口,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刚才盛知说傅敏被关在牢里,本来就吊着一口气,又亲眼看见了小儿子之死,虚弱成那样,能活才是怪了。
没想到盛知却摇了摇头。
盛杨一怔,柳眉倒竖“她那样的人还能活下来,老天爷长不长眼了”
盛知古怪地笑了笑,说道“老天爷当然长眼了。傅敏是大哥和我一起找了个大夫送去牢里,活活用了一个月的功夫,才把她那条命保下来。”
盛杨狐疑道“这么厚道,你们两个想干甚么”
盛知道“死了还不痛快么你也说了,她死有余辜,要是想两眼一闭,痛痛快快地将一切罪孽全部勾销,那也太便宜了。我们把她救回来,由狱卒依旧按照先前的判决拖出去发卖,进了青楼。”
盛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盛知道“她年纪大了,大概也不会伺候人,接待了两个客人就被嫌弃,所以就送去打扫茅厕了。我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过去看看,还活着。”
盛杨不语。她由盛知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二弟说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幸灾乐祸或者大仇得报的喜悦感,语调之中反倒带着几分叹息。
盛家人性情偏于敦厚,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折磨着别人的时候心里难免别扭,可是如果当初任由傅敏就那样死了,他们又实在心疼小弟,过不去这个坎,所以最终还是动手了。
盛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傅敏不冤。”
盛知道“当然,那本来就是她欠的债。”
盛杨道“这事小弟不知道吧”
盛知道“那孩子死心眼,家里就瞒着他一个,以后忘了这些事也好。”
盛杨颔首道“说的是。行了,我没事了,你去男宾席上待客吧。”
盛知道“大姐,还有一件事,待会小妹过来的时候,你盯着点。今天的客人里面有幽州王的那对儿女,其中他女儿叫桑弘蕊,曾经因为嫉妒小妹长得漂亮找过她的茬子,我怕她这回还要闹。”
盛杨扬唇道“那么个小丫头片子,我坐在这,看她敢么”
盛知笑着作了个揖,起身走了。
桑弘谨和桑弘蕊这对兄妹自打到了京都,表面上是倨傲瞧不起人,实际上则为了怕皇上猜忌而避嫌,一般不与人来往,今日却会来到镇国公府。
其余的人看着桑弘谨同盛冕说话的时候格外热络,言语中又总是提起他的小妹,已经对这位的打算有了一定的了悟,盛冕却是淡淡的,桑弘谨几次说到白亦陵,都被他岔了过去。
这位实在异想天开,他可不想给自己从小吃苦的小儿子再找个性情刁蛮的大小姐,盛冕琢磨着白亦陵的媳妇,门第低些无所谓,但最起码也要性格温柔,会心疼人才好。
当然,他还是很喜欢自己暴躁的公主老婆。
不过桑弘谨说话的时候,,桑弘蕊却并没有在席位上,她借口更衣